“父皇的權(quán)衡,難道就是傷害她的恩師,逼迫她妥協(xié)嗎?”
“放肆!”皇帝怒喝,“你為了一個女人,敢對朕這么說話?夜兒,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制衡!她許靖央在軍中一呼百應(yīng),舊部遍布神策軍各營,若讓她重掌兵權(quán),你可知會是什么局面?放虎歸山是什么下場,還要朕教你么!”
蕭賀夜大掌攥拳:“她是忠臣啊,父皇!”
皇帝指著蕭賀夜,聲粗音怒:“她是為了貪功!”
蕭賀夜猛地抬眸,眼底似有寒冰炸裂。
“二十歲的許靖央就已經(jīng)因為戰(zhàn)功赫赫,天下悉知,西越君主曾托人游說她叛變,許她萬貫家財,許她功名厚待,甚至愿立血誓?!?/p>
“如果她貪功,當初她就會同意西越君主的請求。難道,西越亡國是因為她貪功才做到的?難道驅(qū)除敵軍收復(fù)失地,也是她為了貪功嗎?還有那遠在邊關(guān),至今令人忌憚的神策軍,難道都是靠她貪功才凝聚起來的嗎?”
皇帝驚怒,龍案上的茶盞被他猛地掃落,碎瓷飛濺,在蕭賀夜腳邊炸開。
“放肆!”皇帝聲嘶力竭,“你膽敢向朕質(zhì)問?”
蕭賀夜拱手:“父皇,懇請您認可許靖央的功勞,她在河安郡視察良田,得百姓們愛戴,早已名聲遠揚,您將她的功勞許給兒臣,只會讓天下將士寒心。”
皇帝大怒:“將士也是朕的將士,是大燕的將士,不是她許靖央的!”
蕭賀夜還要說話,皇帝陡然拽出一旁多寶架上的鞭子。
“你再敢忤逆朕,朕便親手教訓(xùn)你!”
蕭賀夜看向他,薄眸一如當年沉黑冰冷。
“請父皇,還她功名?!?/p>
啪!
一道響鞭狠狠抽來,砸在蕭賀夜的胸膛上。
霎那間撕開了他衣襟上的盤蟒。
蕭賀夜一動不動,看著雙目充血的皇帝:“父皇,請立她功名!”
皇帝瞳孔微縮,恍惚間仿佛又看見當年那個跪在御書房外,為周太師求情三天三夜的少年寧王。
只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蕭賀夜,脊背挺得筆直,眼中再不見半分當年的懇求之色。
就在這時,平王推門闖了進來。
方才他在門口聽到了里面的爭執(zhí),便忍不住揮開阻攔的大太監(jiān),直奔入內(nèi)。
“父皇,許靖央功勞不低,大燕一直論功行賞,以她的功績,當屬功臣碑上第一名,為何父皇親口許諾的事,竟要反悔呢?”
皇帝沒想到平王也要為她開口,咬牙怒喝:“閉嘴,你們兩個,想氣死朕?”
平王拱手:“請父皇三思,還她功名!”
為了許靖央敢直面天顏的,并非只有他蕭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