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對勁?”
“連我都不知道父親養(yǎng)外室,母親卻好似提前知曉一樣,”許靖央語氣和緩,更像循循善誘,引導威國公自己去想,“她不僅知道外宅在哪兒,還知道避著我們偷偷出去,會見孫表舅。”
威國公臉上也跟著露出狐疑思考的神色。
許靖央:“會不會……這四個美妾,就是母親讓孫表舅找來的?”
威國公眉心一跳:“她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好處可太多了,母親從前怎么對付潘姨娘和春云的,父親難道還想不到嗎?”
許靖央聲音幽幽:“她敢收買丫鬟給春云的孩子調包,焉知不會讓外室假懷孕,最后抱個別家男丁過來?!?/p>
威國公順著她的話,思索喃喃:“沒錯,這確實像她的性格!”
許靖央輕輕拍桌,威國公卻覺得猶如雷聲炸耳。
“父親,一定要防備孫表舅,他不知懷揣什么心思,若亂了我們許家血脈,該是誰的過錯?會不會盯上的,就是咱們九代皆可世襲的爵位?”
威國公猛地站起身,大口喘息,目眥劇烈。
“這些卑鄙小人!我倒還懷疑,這位孫表哥從前不常與我們走動,怎么如今這樣熱心,還以為是他想要巴結我們,沒想到,心思真是歹毒啊!”
威國公自己也清楚,他最在乎的就是男丁,若真有了兒子,還被外人把控在手中。
那整個威國公府的爵位,豈不是要便宜別人了?
他大掌拍桌:“豈有此理,我去殺了馮窈窕這個賤人!”
馮窈窕正是許夫人的閨名。
威國公一舉拔出墻上掛劍,寒光閃爍,便氣勢洶洶殺敵似的要出門。
許靖央語氣緩緩:“父親若是此時背上殺妻罪名,有理也變無理?!?/p>
威國公腳步頓時僵在門口。
他猛然回身:“靖央,那你說怎么辦,為父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許靖央為防這個心狠絕情的父親日后反咬一口,于是語氣幽幽。
“其實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母親為何偷偷去見孫表舅,還有待查證,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孫表舅肯定不懷好意?!?/p>
“沒錯!”威國公重重點頭。
許靖央便道:“父親完全可以對他下手?!?/p>
威國公怔了怔,眼中怒火有些許遲滯:“談何容易?他妻子陸氏,乃皇后胞妹啊?!?/p>
許靖央紅唇溢出呵笑。
“皇后素來最重清譽,如今父親手中正握著孫家的把柄,前日孫夫人登門替其表兄請罪,說是為當年打斷大伯腿的事致歉,實則言辭倨傲,毫無悔意,最終鬧得不歡而散。”
“父親不妨借機上奏彈劾,一則控訴孫家包庇兇徒之罪,二則揭露他們?yōu)楸拼蟛虤馔搪?,竟使出下作手段,借著送美妾之名行離間你們兄弟,這般欺壓朝臣、敗壞綱常,實在有辱陸家門風?!?/p>
威國公一驚:“我還能這樣做?得罪陸家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