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地契推了過去。
“妹夫,我給你盤了個宅子,那四位美人安置在其中,就等著你去了,難道靖央那丫頭,還能管著你出門不成?”
威國公面色大喜,雙手接過來,看了一遍,直呼:“孫表哥,真是難為你了,如此為我著想。”
孫爭言看他這個樣子,嘴角噙著笑,手指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
“你可是我妹夫,我也盼望著許家開枝散葉!”他拖長了語調(diào),語氣親熱,可眼底卻不見半分溫度。
隨即,他眉頭微蹙,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憂慮,嘆道:“我那姨母馮氏也好些日子沒收到女兒的信了,心里頭掛念得緊,我也不知表妹如何了,妹夫可方便讓我表妹給母親寫個家信?”
威國公想起許夫人,臉上喜色迅速褪去大半。
他這才想起來,許夫人被他禁足了,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問過她的死活。
當(dāng)著孫爭言的面,威國公不敢表現(xiàn)出來。
“這是自然,夫人她近來身子不好,再加上年關(guān)忙,就忘了,待回去,我定然轉(zhuǎn)告她這件事?!?/p>
“那就有勞妹夫,等表妹身子好了,我再去府上探望?!?/p>
“一定,一定!”威國公低頭啜茶,掩住眼中心虛。
孫爭言笑呵呵地舉起茶杯:“來,喝茶。”
阿柳在隔壁將瓷瓶悄悄挪回去,擋住了小孔。
她眼神轉(zhuǎn)動,無聲地走到門口,叫來一個啞奴,低聲吩咐了幾句,啞奴瞬間點(diǎn)頭離去。
沒過兩日的傍晚。
許靖央便被威國公邀請去正廳用家宴。
去的路上,竹影還在好奇:“今天老爺怎么那樣好興致,忽然要全家一起用膳?”
許靖央沒說話,鳳眸噙著淡漠的黑冷。
當(dāng)她走進(jìn)正廳內(nèi),威國公和三老爺、三夫人已經(jīng)坐在圓桌邊了。
“靖央……”三老爺和三夫人馬上起身迎接。
唯獨(dú)威國公身邊的那個身影還穩(wěn)穩(wěn)地坐著,眼神精明含笑地盯著許靖央。
威國公有些底氣不足:“靖央,你母親身體養(yǎng)的差不多了,我想你也很久沒見她,今天一家人一塊吃頓飯?!?/p>
許夫人穿著上好的絲繡衣裳,一頭烏發(fā)特意在盤的時候把白頭發(fā)藏了起來。
如今滿頭珠翠,還施了粉黛,只為了遮住臉上原先被折騰出來的憔悴。
看著許靖央,許夫人拿帕擋著唇角。
“靖央,你怎么不說話,難道你看見為娘身體好起來,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