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聲音沉冷如霜:“四弟慎言,昭武郡主乃父皇欽封,本王執(zhí)禮相待,有何不妥?”
語畢,他玄色蟒紋廣袖垂落,居高臨下地睨了平王一眼:“何況她有恩于本王,怎么相待都不為過?!?/p>
平王猛地皺眉,狹眸里暈染出危險(xiǎn)的神色,盯著蕭賀夜進(jìn)了殿內(nèi)。
“好生奇怪,”平王聲音低冷呵笑,若有所思,“本王只說了一句,二哥竟還嘴了,真是一反常態(tài)?!?/p>
他說完,沒聽到魏王的回應(yīng),就朝旁邊看去。
魏王正在兀自琢磨:“我怎么就沒想到提裙,叫二哥出了風(fēng)頭?!?/p>
平王閉上眼,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淬了冰的字:“都是蠢貨?!?/p>
司天月在殿內(nèi)用了兩盞酒,眼瞧著宴會要正式開始,聽說大燕皇帝馬上要來了,她便準(zhǔn)備去換一身衣裳。
從正殿里出來時(shí),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大公主,您的帕子落下了。”趙曦將帕子送了出來,還說,“這帕子相當(dāng)于女子的貼身之物,若被別人撿去,只怕有損大公主的清譽(yù)。”
司天月回頭看見她,微微一笑:“趙姑娘,你真是細(xì)心,本宮真好奇,大燕奇女子是不是比比皆是?”
“前有神策大將軍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后有你英姿颯爽隨父出征,如今看來,這大燕的風(fēng)骨,倒有一半是撐在你們這些巾幗英雄的肩上?!?/p>
司天月在北梁跟諸多皇子爭權(quán),當(dāng)然清楚女子能從軍有多么艱難。
許靖央不僅立下汗馬功勞,還挽回了大燕搖搖欲墜的國運(yùn),真是難得的人才。
故而司天月越想,越懷疑那天在沙盤演武中,自稱女將的人不是許靖央。
趙曦苦澀一笑:“大公主,其實(shí)不然,這大燕的天下,都快要沒有我的出路了?!?/p>
“哦?”司天月驚訝,“此話何意?”
趙曦低著頭:“說句不好聽的話,昭武郡主將我的路都堵死了!”
“她女扮男裝本是欺君之罪,皇上所不能容忍,只不過看在她的功勞上,將她立為郡主安撫軍心。”
司天月明麗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趙曦。
看樣子,這位趙姑娘腹中有很多怨言??!
司天月緩和語氣:“這不是很好嗎?證明大燕帝尊重女子從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