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銀,官府后衙門的對面巷子里,停著一輛罩布馬車。
不一會,許靖央挺拔的身影,從后衙門內(nèi)出來。
寒露立即從馬車上跳下去,見許靖央滿面冷然平靜。
她問:“大小姐,事情辦完了?”
許靖央應(yīng)了一聲:“剩下的事,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去辦?!?/p>
“奴婢明白?!?/p>
馬車駛回威國公府。
天光變換,又是一輪朝陽。
許夫人一整夜沒睡好,早早地起來,揪著尚嬤嬤,讓她去打聽官府的情況。
許柔箏從外面進(jìn)來,睫毛上掛著秋日早晨的寒霜。
“箏兒!箏兒,打聽的怎么樣了,平王府愿意出面做保嗎?”
“母親,現(xiàn)在平王殿下不在京城,我只見到了他的大管家,他倒是出了一個主意,只不過……”
“不過什么?”許夫人焦急地扣著她的雙肩,“你快告訴我,快說!”
許柔箏皺了皺眉:“他說,如果能讓大伯母出面,去主動寬恕錚哥兒蓄意謀害的罪,事情就簡單了?!?/p>
許夫人一怔:“叫我去求大房?梁氏還昏著,我求誰?”
“還可以求大伯,他能代表大房出面,大管家說只有這樣才算受害者諒解,再加上咱們的地位,官府有理由從輕處理,也好上報。”
聽完許柔箏所說,許夫人怔怔的。
許柔箏繼續(xù)勸她:“我回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長公主和國舅,還有幾位尚書,都在幫忙說情,想來錚哥兒抵押官袍的事,不會罰得特別重?!?/p>
“母親,當(dāng)務(wù)之急,是別讓他多吃苦頭,否則兩罪并罰,他怎么受得了?”
許夫人深以為然。
她閉上眼,淚水順著憔悴的面頰滾落。
“這件事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
“最壞的結(jié)果……”許柔箏沉默思索,道,“應(yīng)該是錚哥兒再也不能入仕了?!?/p>
許夫人掩面,痛哭出聲。
她哽咽說:“那他一輩子都要完了!”
不能入仕,如何繼承爵位?
許柔箏實在不想安撫她,可又不想許夫人在這里病倒,畢竟她在許家,還要靠著許夫人庇護(hù)。
于是,她輕聲細(xì)語道:“母親,你想的太嚴(yán)重了!我聽說,曾經(jīng)也有一位官員,犯過類似的錯誤,后來也只是罷官,但他又找到了機會重新進(jìn)入朝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