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春云屋內。
許靖央在旁邊逗弄剛剛睡醒的小妹珍姐兒,丫鬟在旁邊喂春云喝藥。
她坐月子里天天哭,這藥是給她安神紓解的。
可一邊喝藥,春云又一邊落下眼淚來。
“大小姐,老爺……老爺真的養(yǎng)了四個外室嗎?”
“對,”許靖央抬起頭,淡然回答,“那位表舅孫大人送的,我不讓她們進府,他便買下宅子引父親過去尋歡作樂。”
春云閉上眼,恨恨絞擰被褥:“這還是夫人表哥呢,這么涼?。∪绻齻儜蚜藘鹤?,我在這府中還有什么立足之地?”
許靖央嗤笑一聲:“你怎么還是如此固執(zhí)?你有女兒傍身,已經是我許家的人了,再過幾日,我便會讓父親抬你為貴妾,后面的人進來威脅不到你,也撼動不了你?!?/p>
竹影在旁邊道:“云姨娘就放心吧,你得大小姐庇佑,比外面的狐媚子強,說不定她們哪日忽然就沒命了。”
春云哭聲一頓,抬起朦朧淚眼來,卻見竹影笑的諱莫如深。
她似乎意識到什么,猛然看向許靖央。
然而,許靖央只是拿著撥浪鼓,彎腰逗弄著襁褓里的珍姐兒。
初九這日,忽而下了一場寒雨。
淅淅瀝瀝的,落在房檐上叮咚作響。
竹影從外進來,挑起煙雨珠簾,拍了拍裙角上的水漬。
“大小姐,這是司大公主剛剛送來的邀帖?!?/p>
隨同邀帖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封信。
許靖央接過來。
司天月邀請她去演武沙盤,喝茶的同時切磋,信中提到,她在正月十二就要返程回北梁了。
許靖央放下信件。
如今司天月已經跟皇帝簽署了兩國互商免賦稅的契書,去一趟也無妨。
“竹影替我回一封信,我會赴約?!?/p>
“是?!?/p>
寒露這會兒也跟著進來:“大小姐,消息透出去了,夫人果然著急了?!?/p>
許靖央看向飄蕩著朦朧雨霧的庭院,微微勾起唇。
“通知官府的人在外宅附近候著,別鬧出人命,那就不好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