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年近五十,卻依然儀態(tài)儒雅,而眼下瞧著她,嘆氣:“表妹,你可清減太多了?!?/p>
許夫人頓時不自信地伸手撫了一下臉頰,微微低頭。
“表哥,我這些日子一直在養(yǎng)病,女兒也不怎么省心,何況我的錚哥兒也已經(jīng)……”
說起傷心事,她嗚咽不止。
孫大人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陸國舅:“大哥,今日請你過府,實在是家中有件難事,我妹妹的女兒靖央近來行事多有不當之處,她母親喪子后本就悲痛,如今女兒又不體貼,在國公府中愈發(fā)艱難,我這個做表哥的看在眼里,實在不忍?!?/p>
陸國舅那張圓潤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許大小姐近來在京城名聲頗佳,規(guī)矩禮數(shù)應(yīng)當不差才是,我能教導她什么?”
許夫人連忙接話道:“國舅爺有所不知,正是外頭那些虛名讓她越發(fā)驕縱,平時我不敢打罵,如今她連我這個做母親的話都聽不進去,還望國舅爺能指點一二?!?/p>
陸國舅聞言,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并未立即接話。
他今日既然跟著孫大人過來,自然早就清楚他們的用意。
無非是給許夫人撐腰,順便壓一壓許靖央這個不服管教的丫頭,讓她知道在國公府里,到底該聽誰的。
其實,陸國舅本不想插手威國公府的家務(wù)事。
可近來聽說崔國舅對許靖央頗為賞識,甚至在不少場合公開夸贊她聰慧過人、氣度不凡。
連帶著威國公府也親近崔家。
這一來,事情就不同了。
崔國舅?呵,崔皇后都死了多年了!
而他陸家,才是當今皇后母家。
許靖央這丫頭若是個明白人,就該清楚,前國舅和現(xiàn)國舅,孰輕孰重。
至于威國公,也更要識相些才是。
何況,陸家跟許靖央,算是有些仇怨!
畢竟陸允深是被許靖央所打敗,陸家面子上掛不住,才不得已從御林軍退出。
陸國舅早就想找個機會給威國公府施壓了,今日借著許夫人的名義,正好教訓那丫頭。
這時,門口的丫鬟說:“大小姐來了。”
許靖央進門,眸光瞬間落在許夫人對面的那個清瘦的男人身上。
她微微一怔。
許柔箏的眉眼,竟跟這人有兩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