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露出感慨的神色。
“孤也有手足兄弟,明白那種感受,要是你阿兄看你今日受了委屈,不知作何感想?!?/p>
“臣女不委屈,”許靖央回答的輕描淡寫,“父親嚴格,母親慈愛,弟弟爭氣,一切都很好?!?/p>
聰明如太子,剛剛豈會看不明白許府宅內局勢?
能讓親生女兒走刀山的許夫人,絕對稱不上慈愛!
但許靖央一句關于她的壞話都沒說。
太子沒再說什么,只是含笑,深深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許靖央帶人送他到了門口。
目送太子車駕離去,許靖央才轉身,臉上風輕云淡的笑容,轉變?yōu)閺毓堑谋?/p>
她順著長廊走向前方,還有殘局要處理。
寒露不知從哪兒出來,問:“大小姐,佟老太醫(yī)還要進府么?”
“不用了,一會趁人不多,你送他回去,并且替我向王爺解釋清楚,我也不知太子為何會突然造訪。”
“奴婢明白?!焙讹w快去辦了。
回到父親威國公的房間,剛走到門口,許靖央就聽到隱秘的哭聲。
她步入室內,繞過屏風,看見自己那八尺高的高大父親,扶在床沿邊哭邊干嘔。
許夫人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郎中的尸首也拖走了,地上還有剛擦過的血跡,濕噠噠的,一片殷紅。
聽見腳步聲,威國公抬頭,怒喝:“靖央,你這逆女,差點害為父活不過今日!”
許靖央:“父親為何罵我?是我找來郎中作假的嗎?”
威國公沉默。
許靖央輕聲細語,卻如刀子般錐心:“父親不曾斷腿,還讓我替你從軍,這事誰做的?”
威國公:“你母親……”
“那不就是了?這是大罪,假裝斷腿,是臨陣脫逃,死罪!”
威國公渾身一顫,冷汗早就將衣襟全部打濕。
許靖央:“母親還想叫郎中來故技重施,潘姨娘院子里的火,是誰放的,父親清楚了?”
威國公這次眼神漸漸清醒:“還是你母親。”
許靖央從他桌上拿來紙筆。
“父親,若真想立規(guī)矩,肅清門第,杜絕此事出現(xiàn),你該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