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花都不重樣,如今寒冬臘月,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
許靖央拆開今日的信,里面夾著一抹黃蕊,恰如她那天在大理寺監(jiān)牢外看到的一模一樣。
魏王卻說:“看見它被白雪覆蓋,竟頑強地活著,就想到了你。”
許靖央的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花蕊,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寒露和竹影對視一眼,都感到高興。
這么多日,大小姐終于高興了點。
竹影由衷說:“魏王殿下真是個好人?!?/p>
“魏王殿下是我的摯友,”許靖央說罷,將信折起來,叫寒露收好,“他雖看起來冒失,實則心細寬厚?!?/p>
如能給魏王一番大展拳腳的機會,相信他會做一個好王爺?shù)摹?/p>
寒風(fēng)凜冽,吹過平王府的宅院,滿園凋敝。
適才剛下過雪,有一雙繡履提著燈籠,踩過石子小徑,走進平王居住的主院里。
隨從守在廊下,看見這抹俏麗身影,馬上拱手。
女子問:“王爺?shù)纳眢w怎么樣了?”
隨從嘆氣:“王爺這些日子精于政務(wù),要么不睡,要么便醉酒后才能睡,這不,才過除夕,就又染了風(fēng)寒,太醫(yī)剛走?!?/p>
女子秀麗眼眸中劃過心疼。
“皇后娘娘囑咐我來看看,不知王爺現(xiàn)下可方便?”
“剛喝了藥,還沒歇下,您進去吧?!彪S從為她挑簾。
屋內(nèi)暖意撲面,與外頭的風(fēng)雪凜冽恍若兩個世界。
四角鎏金炭爐燒得正旺,將整間寬闊的寢臥烘得暖融融的。
濃郁的藥香在暖空氣中浮動,混著沉水香的氣息。
平王半倚在紫檀雕花床榻上,一襲素白寢衣襯得他面容愈發(fā)俊冶。
墨色長發(fā)未束,如瀑般散落在錦衾間。
他修長的手指正漫不經(jīng)心地握著一卷案宗,另一只手撐著頭,閉著狹長眼眸微微側(cè)靠在榻上,燭光在那張俊冶的面容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聽到珠簾響動,他緩緩睜眼,眸中倦意深濃,更因發(fā)高熱而充斥著血絲。
等看見女子的身影,平王臉色變得冰冷,語氣更是兇狠。
“誰準你來的?滾出去!”
女子一僵,連忙將帶來的禮盒放在旁邊:“皇后娘娘的吩咐,我,我這就走……”
她匆匆告退,轉(zhuǎn)身剛要離去,卻聽到后面?zhèn)鱽泶蟛奖冀膭屿o。
下一瞬,她就被一雙有力且火熱的臂膀,從后面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別走,本王撒謊了,本王根本不想你走。”平王炙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
陳明月愣住,心底升起一絲小小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