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鐐銬的官差們,竟主動停下來讓路。
許柔箏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她看著許靖央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仿佛她只是路邊的一灘爛泥。
旁邊的百姓們議論。
“昭武郡主這是要去哪兒?”
“聽說雷將軍要帶著神策軍回邊關(guān)了,皇上特許郡主送他們?!?/p>
“皇上真是器重郡主,不過也正常,昭武郡主即便不再是大將軍,也是神策軍里的無冕之王!”
無冕之王……
這四個字深深刺痛了許柔箏。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許靖央剛回京時,她曾悄悄地躲在暗處偷看許靖央。
彼時許靖央剛從邊關(guān)歸來,帶著一身未及洗去的烽煙和霜寒。
她悄悄躲在廊柱后偷望,本是想去看她沒有炭火,不得吃食的狼狽慘狀。
然,卻只見許靖央獨(dú)坐庭前,單薄的素袍被朔風(fēng)撕扯得獵獵作響。
碎雪撲簌簌落滿肩頭,她卻如青松磐石般閉目凝神,任由寒氣在眉睫凝出霜花,紋絲不動。
那截裸露在袖口的手腕瘦可見骨,卻繃著刀刻般的線條。
分明是女兒身,偏生比滿朝冠帶更擔(dān)得起萬丈凌云意!
許柔箏驚訝,她憑什么還能這么從容鎮(zhèn)定?
胸中有丘壑,立馬振山河。
這句詩好似為她而生。
那個瞬間,許柔箏心中生出無限嫉妒。
從小陶姑婆就告訴她,女人只有牢牢地把握住男人,才能立足這世間。
所以許柔箏幼時就知道怎么利用男人心疼弱小的心理。
來了威國公府,她討好威國公,把握許鳴錚。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