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幾乎要崩潰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聶輝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腰肢,一個發(fā)力,整人便被扛在他肩頭。
陳冬驚慌失措,如條擱淺的魚,拼命在聶輝肩頭掙扎、扭動,尖叫著:“你干什么!救命,救命?。?!”
她頭發(fā)散亂下來,雙手不住捶打著聶輝的后背,摳挖著他的衣物,兩腿胡亂踢蹬。
可任憑她如何使勁,也無法掙脫腰間的桎梏,聶輝的步子仍是沉穩(wěn)地、飛快地走在街道上。
愈是掙動尖叫,她愈覺得喘不上氣,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
沒一會兒,便沒了氣力,大頭朝下,軟塌塌地搭在聶輝肩頭,不住干嘔著。
鑰匙串碰撞的清脆聲響,裹挾著她含糊的嘔吐聲,回蕩在空蕩的狹小的空間,壓迫著陳冬的耳膜。
她聽見一扇門被開啟。
腳步聲噔噔傳來。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她被輕柔地擱在寬大的沙發(fā)上。
她眼前漆黑一片,胃中翻涌不停,只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朦朧地傳進耳中。
腳踝猝不及防被只寬大的、干燥的手掌握住。
陳冬艱難地掀起眼皮,透過模糊的視線,瞧見聶輝半跪在沙發(fā)前。纖長的睫毛半掩著眼眸,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握住她清瘦的踝骨,輕緩地解下那根勒進血肉中、沾染著血漬的皮鞋搭扣。
皮肉撕扯的痛苦霎時令她額前浸出細密的汗珠。
她牙關(guān)溢出絲縷呻吟,另一條腿猛地踹向聶輝,卻被他輕而易捉在掌中。
“忍忍,有點疼?!?/p>
低沉的嗓音傳入耳中。
混沌的大腦還未反應過來,沾染著酒精的棉球直接敷在傷處,帶起烈火灼燒般的疼痛,登時令陳冬尖叫起來。
她掙扎著,干嘔著,雙腿卻被那只大掌桎梏著,只渾身緊繃地在沙發(fā)上胡亂扭動。
聶輝抱住她的身體,坐在沙發(fā)上,聲音放得極輕:
“噓,一會兒就不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