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更荒僻、更原始、但也更可能藏匿貴重獵物的地方。
他的目標,是掏熊窩子。
寒冬臘月,正是熊瞎子冬眠的季節(jié)。
只要找到老巢,丟進一個炮仗。
炮聲一響,那畜生必然激怒暴沖而出。
近距離開槍,三八大蓋的力道,甭說骨肉,就是幾厘米厚的鐵板都能鉆個窟窿,再硬的骨頭也扛不住。
一路向老林深處跋涉,腳下積雪更深,有的地方甚至能沒到大腿。
寒風打著旋兒在林間呼嘯,吹得他臉頰生疼。
他抬頭望天,沒有手表,只能看天上的太陽。
感覺日頭已快到正中,估摸著已近正午十一點上下。
他停下腳步,環(huán)顧四周,選擇了一處突兀的高聳山脊作為臨時歇腳點。
這里風口雖硬,寒氣刺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但視野卻極其開闊,能將下方大半個山谷和綿延的林線盡收眼底。
占據(jù)這樣一處高地暫時歇息,是為了自身安全。
至少不會被那些慣于潛伏的大家伙悄無聲息地摸了近前。
冬天的老林里,干燥的引火物最是難得。
但只要火苗竄起來,再續(xù)上些細小的枯枝茅草,火就算生起來了。
松木燃起,煙帶著獨特的松香味。
他取出昨天沒吃完的半只山雞,用獵刀將樹枝削尖做成簡易烤架,把半只雞穩(wěn)穩(wěn)架在火堆上方慢慢烘烤。
餅子烤過之后表皮焦黃酥脆,透著谷物的焦香。
一口外酥里嫩的雞肉,一口嘎嘣脆的烤貼餅子。
那半只雞少說也有一斤半沉,風卷殘云般下肚后,竟然只覺八分飽。
將旁邊的積雪扒拉過來,仔細蓋滅火堆,確?;鹦峭耆?。
當他翻過第二道起伏的山梁,他立刻屏住呼吸,猛地伏低身體。
前方是一處地勢較低的向陽谷地。
谷地中央,因為背風向陽,沒有積雪,露出枯黃的苔蘚和地衣。
此刻,正有幾只山羊大小的動物在谷底小范圍地踱步,低頭啃食著那些稀罕的“嫩草”。
陳冬河頓時心中一喜:“是狍子!傻狍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