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趕到陳家屯,卻撲了個空。
陳冬河竟然早就背著槍進山了!
這消息在村里炸開了鍋。
陳家屯的老少爺們兒一聽,頓時炸了毛。
罵聲一片,全沖著賈婆子去的。
張鐵柱那暴脾氣,一聽陳冬河獨自進山找人,還是這么個風雪夜,二話不說,拎著根碗口粗的頂門杠就開始挨家砸門,嗓門洪亮:
“冬河兄弟一個人進山了!大雪封山,狼群鬧得兇!大家伙兒是爺們的幫把手!抄家伙!去尋尋人!”
黑燈瞎火的,硬是讓他喊來了五十多條精壯的漢子。
個個裹著厚棉襖,拿著鐵鍬、柴刀、老套筒,火把映著一張張凍得發(fā)紅卻帶著怒氣的臉。
林大頭把林業(yè)隊的人和陳家屯的人匯攏,加上些跟來看熱鬧的其他屯人,足足湊了有八十多號。
打著噼啪作響的松明火把,開著嘎斯車大燈,打著手電筒,浩浩蕩蕩地往山腳摸去。
雪地難行,火光連成了一條蜿蜒跳動的火蛇,人聲鼎沸。
張鐵柱提著頂門杠走在林大頭旁邊,胸腔里憋著一股邪火,悶雷似的罵了一句,唾沫星子噴出老遠:
“李家村的癩子就是事兒多!偷跑上俺們后山打東西,壞了老輩子的規(guī)矩?!?/p>
“這也就罷了!偏偏趕上明天是冬河兄弟娶親的大喜日子。”
“今晚倒好,還得摸黑進山給你們這群王八犢子擦屁股!真他娘的晦氣!惡心人!”
陳家屯的其他人更是義憤填膺,七嘴八舌地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