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是更真嚇破了膽,癱在地上,涕淚橫流,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
“別…別殺我!冬河大哥……冬河爺爺!我不要錢了!饒我一條狗命吧!錢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陳冬河即使被老爹死死抱著,仍然拖著陳大山往前踏了一步。
沾著泥土的鞋底死死踩住了李二狗蹬踢的腳踝,手中的柴刀帶著凄厲的破風(fēng)聲,再次狠狠劈下!
“啊——”
李二狗亡魂皆冒,用盡全力向后縮腦袋。
嗤啦!
冰涼的刀尖帶著一股寒風(fēng),緊貼著他驚駭扭曲的臉劈落,鋒利的刃口在他鼻尖劃開了一道細(xì)微的血線。
他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院墻上,魂嚇飛了一半,褲襠下瞬間濕熱一片,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陳大山目眥欲裂,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墜住兒子,嘶聲喊道:“把刀放下!你難道真要砍死他?給這種畜生償命值得嗎?”
陳冬河喘著粗氣,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癱軟如泥的李二狗,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剁了這畜生,再給他全家點天燈,讓他全家陪葬,包括那些狗腿子在內(nèi),幾十條命背在身上,死了也值!”
陳大山怒聲吼道:“如果你把他宰了,那我馬上就去跳水庫,先死在你前頭,省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陳冬河握著柴刀的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顫抖。
院子里死一般安靜。
只剩下李二狗篩糠似的粗重喘息,和空氣中那股難聞的尿騷味。
這一刻,李二狗才真正想起他爹以前喝酒時搖頭晃腦說過的話:“別把人逼太狠,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
他今天確實過了!
老老實實拿錢走多好?
非要去踩人家的底線!
現(xiàn)在好了,這小子是真敢殺人!
剛才就差那么一點,他就要血濺當(dāng)場……
陳冬河深吸一口氣,冰錐似的目光釘在李二狗慘無人色的臉上。
“李二狗,想活命,就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說錯一個字,老子把你給活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