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拼的勝算連他自己都虛。
就算僥幸勝了,缺胳膊少腿掛點彩,在這人跡罕至的窮山惡水里,一點傷口都可能拖成要命的勾魂索。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買賣。
撤!
陳冬河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最務(wù)實的決斷。
放輕,再放輕腳步,每一寸肌肉都繃緊了,身體微側(cè)如同最機警的靈貓,借著樹影的掩護一寸寸向后挪動。
目光似利刃,刮過周遭每一個能藏進(jìn)野物的黑暗角落。
后退的路上,他瞥見了那幾棵老松樹干子上新鮮的,深如刻骨的刀痕。
是來時自己為防迷路刻下的記號。
“路沒錯……”疑云卻在心頭急劇凝結(jié)膨脹,幾乎成了冰疙瘩,“那就是……有什么鬼東西,正悄無聲息地綴上了我?”
他無聲地默念著,后頸汗毛根根倒豎,激起一片細(xì)密的雞皮疙瘩。
最頂尖的叢林獵手行動起來本就如同鬼魅。
在這厚如海綿,隔絕一切的腐葉層上,它們的腳墊落下時根本不會發(fā)出半分聲響。
第244章這孽畜竟然能飛
到現(xiàn)在還沒感受到那股子被死亡盯上,跗骨之蛆般的寒意迫近,只能說那東西要么還在耐心等待最致命的一擊之機,要么……是比他想象中更擅長隱匿的妖邪!
一股冰冷的預(yù)感順著脊椎爬升。
這么一寸寸像蝸牛挪著退,自己早晚會被耗得力竭心慌。
必須動起來,打破這貓捉耗子的死局!
一念電閃,絕不遲疑。
陳冬河猛地倒抽一口冷氣,腳尖狠狠蹬地,腳下陳年的爛泥腐葉“噗嗤”一聲炸開。
整個人如同強弩離弦,毫無征兆地驟然發(fā)動,朝著來路亡命狂奔。
不再是潛行的步伐,而是將渾身蠻力和求生的本能轟然催發(fā)到極致。
身形在粗大樹干間做劇烈的“之”字形轉(zhuǎn)折騰躍,快得幾乎拉出道道殘影。
這是刻在骨髓里的戰(zhàn)斗本能,上輩子那煉獄般的七年用血淚烙下的保命功夫。
絕不讓自己的后背成為一條直線靶子。
他跑得疾如驚雷,身后卷起枯葉碎雪如同一條灰黃的長龍。
耳中灌滿了自己粗重如風(fēng)箱的喘息和心臟“咚咚”擂鼓般的搏命聲響。
全身感知卻繃到了極限,警惕著任何一絲來自背后的異動。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