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深諳爹娘的憂心忡忡。
他心頭也憋著一股火,但看著爹娘為自己懸著心吊著膽的樣子,反倒強擠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爹,娘,你們把心安安穩(wěn)穩(wěn)放肚子里。那些想拿這事找茬的,他也得掂量掂量斤兩!”
“眼下這十里八村,誰家真要是遭了牲口禍害,或是家里遭了難困在山里,不都得指著我去搭把手、豁出命?”
“我若真甩手不管撂了挑子,且看他們到時抓瞎抓得多厲害!”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胸膛,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自信的說道:
“我去公社說道說道就行,保管不讓他們拿這事翻出浪花來!”
陳大山聞言愣了一下,眼神復(fù)雜地瞅著自家已然褪去青澀的兒子。
他自然相信兒子如今是有大本事的人。
想想家里炕頭上還穩(wěn)穩(wěn)供著那位“大仙”就是明證……
可這事兒他是打死也不敢透出一絲口風(fēng)。
不然豈不是反過來坐實了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就在他喉結(jié)滾動著想再囑咐點啥又強咽下去的當(dāng)口,院門外猛地傳來一陣粗聲大氣的吆喝,透著股熟悉的官腔和急切:
“大山兄弟!大山兄弟!在家不?!”
那粗門大嗓透著點熟悉,陳大山臉色“唰”地一下變了,聲音都打了顫:
“壞了!是……是公社的劉主任!該……該不會就是沖著這事兒來的吧……”
他心里咯噔一下,腦海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這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啊!
怕啥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