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進村的岔路口,遠遠就看見村里的老少爺們正拿著鐵鍬掃帚,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吭哧吭哧地忙活。
呼出的白氣凝成一團團濃霧,懸在清冷的空氣里。
氣氛有些壓抑,只有鐵鍬鏟雪的聲音。
“冬河!是冬河回來嘍!”
眼尖的棒槌吼了一嗓子,打破了沉悶。
呼啦一下,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那些目光復(fù)雜,有探究,有焦慮,甚至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仿佛他是主心骨。
張鐵柱拄著鐵鍬把,喘著粗氣,急吼吼地問,聲音里帶著急切:
“冬河!聽你爹念叨你去林場搬兵了?咋樣?咱后山那吃人老虎,上頭啥時候能派人來收拾?”
第185章子彈!勛章!
“昨兒晚上,村里好幾家的狗都鬧瘋了!可勁地叫,叫得人心里發(fā)毛!睡都睡不踏實!”
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擔憂。
陳冬河趟著雪走到近前,看著一張張凍得通紅、寫滿焦慮的臉,只能無奈地攤攤手,語氣帶著安撫:
“叔伯們,林業(yè)隊那頭……眼下是真被天大的急事兒綁死了手腳,一點人都抽不出來。還得等幾天。”
他話鋒一轉(zhuǎn),腰桿挺得筆直,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但大伙兒都把心放肚子里!我陳冬河是咱陳家屯的守山人,只要那畜生敢下山禍害人,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護住咱屯子老老少少的周全!”
這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暫時穩(wěn)住了些許人心。
他話音剛落,張鐵柱那張枯樹皮似的臉皺得更深了,憂心忡忡道:“等兩天?怕……怕是要出人命??!”
冬河!”他哆嗦著手,指向東邊青龍村的方向,“青龍村那頭……昨夜后半夜炸鍋了!遭了匪禍,好幾口豬遭了殃!”
“啥?!咋回事?”
“聽說是……讓山牲口禍禍了?不是胡子吧?”
周圍的村民七嘴八舌,議論聲嗡嗡響起,原本就不輕松的氣氛瞬間又沉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