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燒紅的鐵釘,瞬間扎破了林愛民強裝的鎮(zhèn)定。
他身體猛地一抖,如同被烙鐵燙著,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一片死灰,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陳冬河沒理他這反應(yīng),自顧自瞇起眼。
“不對!我這人屬驢,認(rèn)死理。車隊里要真有個把跟我一樣見不得蛆蟲的硬茬,肯定得跟你頂上?!?/p>
他目光銳利如刀,死死剜進(jìn)林愛民驚恐的瞳孔深處。
“擋財路了?嗯?”
他猛地俯身湊近,幾乎貼到林愛民臉上,呼出的白氣噴在對方臉上,帶著松針和冷風(fēng)的氣息。
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淬毒的冰凌。
“說!光憑你?借你八百個膽子也盤不住車隊這么大的窩!你后頭是誰?別他媽給老子打馬虎眼!”
地上被鋼釘釘牢的林愛民抖得更厲害了,像狂風(fēng)里最后一片枯葉,牙齒咯咯作響。
冰冷的鋼釘和身下凍硬的雪地,吸走了他最后一絲暖意。
陳冬河的聲音帶著殘忍的誘惑,在寂靜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林愛民,聽好嘍!事兒,我查得門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心里都敞亮?!?/p>
他故意拖長尾音,下巴朝旁邊一揚。
“你要是不開這個口,哼……這群小兄弟,可就等不及開飯了?!?/p>
兩頭半人高的健壯公狼像是得了號令,喉嚨里滾動著低沉懾人的呼嚕聲,立刻齜出森白的尖牙,試探著踱到林愛民跟前。
腥臭的涎水從它們嘴角淌下,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幽綠的狼眼在昏暗的晨光里閃著貪婪的光。
林愛民的眼神撞上那雙屬于野獸,毫無感情,只有純粹嗜血欲望的灰黃眼睛,渾身的血仿佛瞬間凍住了。
骨頭縫里都滲出寒氣。
那張毛茸茸的臉,淌著涎水的尖嘴離他不到半尺,鼻孔里噴出的熱氣帶著死魚般的腥膻。
他猛然驚覺。
這不是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