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眼圈兒都紅了:“那……那得多兇險啊!冬河,山里風餐露宿的,那……”
陳冬河趕緊笑著打斷娘的話:“娘,您想岔了!有黃大仙爺在后頭鎮(zhèn)著呢!這是祂老人家的安排,就是要護著我變強!”
“兇險……那肯定有,但仙兒能眼睜睜看著我被野物啃了?那肯定不能夠?!?/p>
“您把心擱肚子里頭!就是我這一鉆進去,十天半月是常事,得麻煩娘您……多給烙點白面餅子,頂餓!”
“山里的東西,到底沒您做的香,啃硬邦邦的干糧哪有您烙的油餅香?”
王秀梅看著兒子那張帶著幾分賴皮,卻又堅定無比的笑臉,再看看老頭子陳大山也默默點了頭,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一聲長嘆:
“哎……你呀!……記住,萬事兒小心!多聽仙兒的話!娘明兒個就發(fā)面,給你烙上一大筐!”
當天,陳大山和王秀梅就趕著驢車,裝著那顆價值千金的熊膽和之前獵獲的熊肉進了縣城。
家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爐膛里炭火的嗶剝聲和窗外嗚嗚的風響。
連日奔波的疲憊此刻猛地涌上陳冬河的四肢百骸。
他回到自己那間被爐火烘得暖洋洋的小屋,一股腦地把自己摔在硬實滾燙的土炕上。
厚厚的棉被往身上一裹,身心徹底放松下來。
炕火的熱度絲絲縷縷地熨帖著緊繃的筋骨,他幾乎是閉眼的瞬間就沉入了黑甜鄉(xiāng),鼻息悠長。
不知睡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刻鐘,也許已過了晌午。
第220章干柴烈火
睡夢中,鼻尖忽地傳來一陣羽毛拂過般的細微癢意。
獵人的警覺早已融入骨血,他的意識在萬分之一秒間便已瞬間拉回清醒!
有人!
他的眼皮紋絲未動,但整個屋內的氣息,爐火燃燒的聲響,甚至屋頂瓦片縫隙間溜進來的風哨,瞬間在他腦中勾勒出一副清晰的圖景——
一個細長的身影正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接近炕沿,身上帶著熟悉的山花皂角混合著一點清冷冰雪的味道。
一只手正從他臉前收回,另一只手似乎……端了只粗瓷碗?
是雪兒!
這念頭閃過的瞬間,他全身還沉睡的細胞如同地底巖漿般轟然蘇醒。
一股沉寂在骨子里、屬于雄性獵食者最原始的力量驟然爆發(fā)!
沒有絲毫遲滯,粗壯有力的手臂閃電般劃破被窩的溫熱空氣。
如同蟒蛇絞殺獵物,強壯的前臂瞬間環(huán)住那纖細柔軟,卻又充滿生命彈性的腰肢。
入手隔著厚厚棉襖仍能感到驚人的柔軟弧度!
“呀!”
一聲短促驚惶的嬌呼尚未完全出口,陳冬河雙臂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被爐火烘烤得滾燙的厚實身軀如同撲食的猛虎,猛地一拽,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