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著點(diǎn)花!蓋瓦房、娶媳婦,哪樣不得大把的錢……”
陳冬河無奈地?fù)]揮手,打斷了老娘的車轱轆話:“知道啦知道啦!”
啪!
牛鞭再次在空中炸開。
老牛剛邁出不到十步,村口那條被積雪覆蓋的土道上,七八個深一腳淺一腳的人影便帶著一股急火火的煞氣闖了過來。
領(lǐng)頭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漢。
頭戴一頂快禿了毛的狼皮帽子,肩上斜挎著支用破布套仔細(xì)纏裹著的“三八大蓋”。
后面跟著幾個后生,有背“單打一”撅把子的,也有扛著土制鳥銃的。
一個個臉紅脖子粗,額角鬢邊掛著白霜,顯然是趕了遠(yuǎn)路,又被凍得不輕,呼出的白氣又急又沖。
陳冬河瞇了瞇眼,心頭電轉(zhuǎn)。
是團(tuán)結(jié)屯的人。
前世模糊的記憶角落里,似乎有過那么一瞥。
只是……這架勢,絕非串門子!
第195章找茬
尤其是領(lǐng)頭那個老漢——老炮頭,這名字在他重生的記憶里蹦了出來。
團(tuán)結(jié)屯打獵隊(duì)的領(lǐng)頭羊,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老炮手,為人……好像以“仗義”著稱?
可此刻那張緊繃的老臉上,溝壑里填滿的卻是焦躁和一股壓不住的戾氣。
那伙人剛近前,領(lǐng)頭一個跑在最前頭的愣頭青,眼睛像是被磁石吸住,死死黏在了牛車上的獵物堆里,尤其是那只碩大無朋的虎尸上。
他一步?jīng)_到陳冬河面前,臉膛漲得像豬肝,唾沫星子裹著寒氣幾乎噴到陳冬河臉上。
“陳冬河!你還要臉不要?!忒他娘的無恥了!”
這平地驚雷般的一句,炸得陳冬河眉頭瞬間擰成了死疙瘩。
大清早,遠(yuǎn)道而來,不分青紅皂白的開口就罵?
心頭那點(diǎn)因李雪溫存而起的暖意瞬間凍結(jié)成冰,眼神也淬了寒霜。
“你爹娘沒教你張嘴前先過過心?開口就噴糞!”陳冬河嗓門不高,卻字字透著冰碴子味。
“我跟你有啥梁子?偷了你家雞還是摸了你家狗?一大清早的,特么上來就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