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那屋……一直都拾掇著呢!挺干凈。我?guī)⊙┻M(jìn)去瞧瞧。”
話音未落,他已攥住李雪的手腕,腳步有些急地朝自己那間小屋走去。
他粗糙的手心包裹著她的手腕,熱度透過薄棉襖傳進(jìn)來,燙得她心尖一顫,腳下不由自主地跟著他。
王秀梅倚在廚房被油煙熏黑的木頭門框上,看著兩個年輕人拉扯著進(jìn)屋的背影,嘴角壓不住地往上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灶膛里的火光明明暗暗,映著她臉上的欣慰。
她轉(zhuǎn)身往灶膛里添了把結(jié)實的柈子柴禾,讓壺里的水滾得更旺些,蒸汽頂?shù)脡厣w噗噗作響。
她朝著里屋方向拔高了聲音,帶著點過來人的了然和促狹。
“熱水在灶上溫著呢!要用自個兒舀?。∥腋愕ツ闳寮易?,估摸著回來得挺晚!”
“知道了!”
陳冬河在屋里應(yīng)了一聲,聲音悶悶的,像是隔著層布,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急切。
門板吱呀一聲輕響,他一把將李雪拉進(jìn)彌漫著土腥味和淡淡汗味的屋內(nèi),反手關(guān)上門,插上門栓。
旋即將那溫軟馨香的身子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開。
屋里沒點燈,只有窗外透進(jìn)一點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下頜和緊抿的唇線。
他臉上的笑容明晃晃的,眼底的光芒灼熱如同燒紅的炭塊,亮得驚人,仿佛要把這昏暗的小屋都點燃。
李雪的臉紅得要滴血,頭深深埋在他胸前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褂子上,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他身上那股子山野間的清冽松木氣息混合著汗味和淡淡的煙草味,霸道地鉆進(jìn)她的鼻腔,讓她頭暈?zāi)垦!?/p>
細(xì)若蚊吶的聲音帶著微顫,像剛出殼的雛鳥,羽毛都抖索著。
“冬河哥……你啥時候……啥時候開始稀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