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有啥梁子?偷了你家雞還是摸了你家狗?一大清早的,特么上來就扣屎盆子!”
那愣頭青被噎得夠嗆。
一看就是個血氣方剛受不得激的主兒,被陳冬河這冷冰冰一激,腦子“嗡”地一聲,血往上涌,抬手一拳就朝陳冬河面門狠狠砸來!
拳風(fēng)帶著破空的狠勁。
陳冬河眼皮都沒抬,右手閃電般探出,鐵鉗似的精準(zhǔn)攥住了那沙缽大的拳頭,任對方如何掙命也紋絲不動。
同時,左手掄圓了,帶著一股子山風(fēng)般的力道,“啪”地就是一記耳光扇了下去。
清脆響亮!
那青年被打得眼冒金星,腦袋猛地一偏,嘴角立刻裂開見了紅。
身子晃悠了兩下,隨著陳冬河松手,“噗通”一屁股重重摔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濺起一片雪沫。
“操!敢打人?!”
“干他娘的!”
“大家伙一起上!”
團結(jié)屯那幾個小年輕瞬間炸了毛,眼睛赤紅,嘩啦啦端起槍。
冰冷的槍管在灰暗晨光下閃著致命的寒光,齊刷刷對準(zhǔn)了陳冬河。
幾乎在同時,陳家屯這邊,幾戶聽到動靜探頭出來的鄉(xiāng)親也變了臉色,有人扭頭就往回跑,嘶聲喊著“抄家伙”。
“都給我住手!”
一聲炸雷般的暴喝,終于從領(lǐng)頭的老炮頭喉嚨里迸出。
他臉色鐵青,腮幫子咬得鼓起道道棱子。
渾濁的眼珠子,死死瞪著那幾個端槍的隊員,胸膛劇烈起伏。
年輕人們動作僵住,槍口依舊顫抖著指向陳冬河,手指死死扣在扳機上。
胸膛像破風(fēng)箱般劇烈起伏,憤怒和寒意激得他們牙齒格格作響。
這時,陳大山披著件舊棉襖,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陳冬河身邊。
臉色緊繃如鐵,身體微側(cè),隱隱將兒子護在身后,警惕如護崽的猛虎般盯著老炮頭。
剛趕過來的幾個陳家屯老少爺們兒,也都提著鐵鍬、鎬把,呼啦啦站到了陳冬河父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