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他沒說,但意思很明顯。
“噗嗤……”
站在劉強身后的劉二強沒憋住,笑出了聲。
“嘿,你小子笑啥?”陳冬河立刻扭頭兇神惡煞地看向劉二強,試圖挽尊,“有本事你不怕?”
劉二強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一點也不怵,促狹地反問:“冬河哥,你要是不怕,那你剛才為啥不反抗呢?裹著被子躲炕角嚎得山響?我可聽得真真兒的!”
陳冬河被他噎了一下,隨即老臉微紅,揮揮手,故作不耐:“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屁孩別瞎插嘴!懂啥!”
幾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的樣子,都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獵豹的驚險、冰冷的河水、凍僵的雙腿,好像都在這笑聲里消融了幾分。
經(jīng)過這一天的生死與共、分賬同心、撐腰相護,陳冬河、劉強以及劉家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瞬間拉近了許多。
不再是隔著大姐的親戚,更像是能一起分贓、互相打趣、彼此托底的兄弟了。
陳冬河帶著他們搭上回陳家屯方向的順路驢車。
寒風(fēng)吹著口哨刮過曠野,暮色四合。
等驢車晃蕩到陳家屯陳冬河家院外,天色早已擦黑。
車轱轆碾過雪地的聲音在寂靜的黃昏里格外清晰。
小院籬笆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陳大山手里端著個旱煙鍋,披著舊棉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昏黃的燈光里。
一眼瞧見凍得鼻頭發(fā)紅,呼著白氣的女婿劉強,陳大山那張向來板正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他以前的時候,也沒少跟老婆嘀咕過這大女婿太過老實巴交,木訥得三棍子打不出個響屁,嫌他不懂人情世故。
但是心里對這個總惦記家里的女婿還是認可的,就是不善表達。
“強子來了?快進屋!外面冷!”陳大山招呼著,看到后面裹得只露出眼睛的小兒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