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炸藥炸坦克。
那份狠勁兒和決絕……
這讓陳冬河心頭不由得震動了一下,生出一絲真切的敬意。
然而,一想到他平日那精于算計,雁過拔毛的樣子,那份敬意又有點說不出的別扭。
若換做像王凱旋那樣耿直豪邁的漢子,這尊敬會更純粹些。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空蕩蕩的網(wǎng)兜,腳步一轉(zhuǎn),又折了回去,臉上重新?lián)Q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模樣。
咚咚咚——
陳冬河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林大頭剛倒了杯熱水想暖暖手腕,一看又是陳冬河那張臉,手一抖,熱水差點潑出來,臉色沉得像鍋底灰:
“咋又回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就是來找我要酒票,沒別的事兒。”
“趕緊走!你一林業(yè)隊看山的,沒事少在我這辦公室晃蕩?!?/p>
語氣里透著濃濃的不耐煩,像是在驅(qū)趕一只惱人的蒼蠅。
陳冬河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這是再次表明態(tài)度。
你想干什么,我不干涉,但也別拉上我。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赫然拎著一頭刮剝得干干凈凈,渾身透著粉白的小野豬。
大約二十來斤,皮毛全無,處理得極利索,顯然是空間出品。
新鮮的肉腥氣瞬間在狹小的辦公室里彌漫開來。
咚!
小野豬被輕輕擱在有些晃悠的辦公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叔,酒票不能白拿您的。我進來前就跟您手下說了,拿這小野豬跟您換酒票。您看,他們可都瞧見了?!?/p>
他語速飛快地說完,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桌上那盒剩下的大半包“大前門”,扭頭就跑。
動作快得跟受驚的兔子似的,眨眼就沒了影,只留下門板還在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