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干脆從車上下來,把車往墻邊一靠,慢條斯理地掏出把舊銅鎖,“咔噠”鎖好車梁。
他看著這幾個色厲內(nèi)荏、凍得縮手縮腳的混子,臉上依舊是那副氣死人的似笑非笑表情:
“巧了,我這會兒還真沒啥急事。”
他活動了下手腕,骨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咔吧”脆響,在寂靜的胡同里格外清晰。
“那就陪你們哥幾個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暖暖身子。不過我丑話說前頭……”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帶著點戲謔和毫不掩飾的輕蔑在他們幾個單薄的身板上掃過。
“我怕你們這小身板,扛不住我這拳頭?!彼鹑^晃了晃,指關(guān)節(jié)粗大結(jié)實,“三十年功夫砸下去,骨頭渣子都不好拼?!?/p>
雞窩頭先是一驚,眼皮子猛地跳了跳,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土墻。
第148章劫道
可再看陳冬河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一股被耍弄的羞惱猛地沖上腦門,燒得他臉皮發(fā)燙。
“操你媽的!敢耍老子!”他破口大罵,整張臉漲得發(fā)紫,脖子上青筋都蹦了起來:
“三十年的功夫?你他媽毛長齊了沒有?裝你媽的大尾巴狼!不給你開開瓢,你都不知道老子姓什么!”
他徹底被激怒了。
羞怒之下,他鉚足了全身力氣,那沾著煙油子泛黃的手指攥成拳頭,帶起一股子破風(fēng)聲,狠狠朝陳冬河的門面砸來。
動作倒有幾分蠻力。
拳頭到了眼前不過一尺距離,帶著風(fēng)聲。
陳冬河站著,連肩膀都沒晃一下,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抬手,快得像毒蛇吐信,五指張開如鐵鉤,正好將那個來勢洶洶的拳頭穩(wěn)穩(wěn)攥在掌心!
時間仿佛凝固了。
雞窩頭感覺自己砸在了一塊冰冷的生鐵上,堅硬無比。
他用力,拳頭紋絲不動。
他想撤,那只手卻像鋼澆鐵鑄的鉗子,死死鎖住。
陳冬河眉頭都沒挑一下,語氣平淡得像在問路,帶著點嘲弄:“就這點勁兒?”
他手指微微收緊,雞窩頭臉上瞬間充血又褪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
陳冬河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刺耳,像針扎在混混們心上:
“連我家隔壁下蛋撓人的老母雞都比你撲棱得有勁兒。就這水平也敢出來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