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回娘家,心頭那份對娘家人的濃重牽掛,終于踏踏實實落了地。
家的溫度與未來的期許,在這風雪夜的小屋里交匯、彌漫。
第二天拂曉。
天幕還是那種化不開的濃稠墨藍,幾顆清冷的寒星釘在上面,搖搖欲墜。
整個村莊死一般寂靜,只有冬日的嚴寒無聲凝結(jié),一口唾沫吐出去,落地就能聽響。
陳冬河把自己裹在厚實的舊棉襖棉褲里,狗皮帽子帽檐壓得低低的,遮住了半邊臉,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家門。
昨夜落的一層薄雪覆蓋在地面,踩上去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脆響,在這萬籟俱寂的清晨格外清晰。
村子靜得滲人,連狗都懶得在這種凍破狗鼻子的時辰吠一聲。
這種鬼天氣,哪一家不是全家擠在熱得燙屁股的大炕上,貪戀著被窩里的暖意?
地里早就凍得梆硬,沒了活計。
起這么早除了凍得縮脖子跺腳,自己找罪受,還能干啥?
他繞過村子正中的土路,徑直鉆進了村口那片落了層薄雪的楊樹林。
昨夜的碎雪,倒是歪打正著地蓋掉了所有痕跡。
確認四下無人,心念微動,嘩啦啦一陣悶響,系統(tǒng)空間里囤積的“硬貨”,瞬間堆滿了林子中央一小片空地。
一頭獠牙森然,壯碩得小山似的大炮卵子。
六頭凍得硬梆梆,四五十斤大小的半大野豬崽。
十三頭膘肥體壯,油光水滑的母野豬。
最后還有兩只羽毛光滑似緞,腳爪蜷縮成團的飛龍。
凜冽的寒風,打著旋兒刮過光禿禿的樹梢,卷起細碎的雪沫,撲簌簌灑落在這堆還冒著微弱熱氣的野物上。
估摸著最多小半個鐘頭,這堆生肉就能凍得像石頭一樣硬實,任誰也看不出是剛“獵”得的,只當是連夜從深山拖回來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