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背靠著冰冷粗糙的樹干,緩緩滑坐下來,張大嘴巴貪婪地吞吸著凜冽的空氣,那冰冷的痛感讓他保持著清醒。
不到山窮水盡,誰愿意招惹這樣的龐然兇獸?
方才那電光石火間的毫厘之差,便是陰陽兩隔!
這畜生對危險那份近乎預(yù)知般的直覺,簡直是對獵人最大的嘲弄。
不遠(yuǎn)處的老柞樹上,劉貴親眼目睹了這場驚心動魄,堪稱傳奇的孤身屠熊。
從遭遇至死斗,不過短短一柱香的功夫,卻徹底粉碎了他幾十年來對“炮頭”二字的理解極限。
那份超乎想象的精準(zhǔn)槍法,那份直面巨獸的膽魄智慧……
這哪里是好炮頭那么簡單?
這簡直是行走在山林里的活閻羅!
是他們老劉家?guī)纵吶寺牰紱]聽說過的山林神話!
震驚!敬畏!
還有一股無法抑制,帶著酸味的羨慕!
像是燒開了的滾水,在他胸膛里翻騰。
他現(xiàn)在是死心塌地信了,陳冬河能單槍匹馬給劉強送去一百多斤野豬肉,絕非虛言。
這小子單人挑翻野豬群,也絕不可能是碰運氣!
就憑這槍法,只要占住一個制高點逮著野豬群,那就是一場單方面的收割,不存在絲毫危險。
劉貴只覺得自家祖?zhèn)髂切┌菌楍Z狗,打圍趕仗的老把式,在這位如同神魔附體的年輕人跟前,簡直拿不出手!
第60章金膽
待粗重的呼吸稍稍平復(fù),陳冬河慢慢從高枝上滑了下來,雙腳重重踩在染血的雪地上。
他沒有任何遲疑,拖著有些脫力的身子,徑直走向那堆已然逐漸冷卻,卻依舊散發(fā)著可怕壓迫感的龐然熊尸。
反手抽出腰間的老柴刀,蹲下身,對著那厚實的皮毛就下了手。
鋒利的刀刃劃開堅韌的熊皮,帶著一種熟稔的沉重感。
溫?zé)岬模瑤е瘫切闰}味兒的內(nèi)臟淌滿了冰冷的雪地。
他的手在里面快速而準(zhǔn)確地摸索著,很快,指尖觸碰到了一個沉甸甸的,滑不溜秋的囊狀物。
極其小心地將這件重寶剝離開周邊粘連的網(wǎng)膜,輕輕掏出來,捧在掌心。
那是一枚鵝蛋大小,碩大飽滿得驚人的物件兒!
在微弱雪光反射下,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半透明的琥珀光澤,色澤如赤金流淌。
品質(zhì)之高,遠(yuǎn)超尋常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