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光這樣不夠,但……我只能先這樣求你!要是你還不原諒,我……我也不怨你……”
她掙扎著站起身,膝蓋上沾著土,瘦削的肩膀微微聳動,含著淚,一步三回頭地望著陳冬河的方向,咬著嘴唇,步履蹣跚地往外挪。
這一番做派,凄凄慘慘戚戚,將“幡然悔悟、我見猶憐”演繹得淋漓盡致。
周圍不少心軟的嬸子大娘,看著這年輕姑娘跪地磕頭的樣子,再看看她額頭的紅印子和踉蹌的背影,臉上不免流露出幾分同情和嘆息。
“唉,也是個可憐人……都是讓李二狗那畜生逼的……”
“誰說不是呢,看著怪心疼人的……”
陳冬河冷眼瞧著,心底沒有絲毫波動。
這李紅梅當真是個頂級戲子,能屈能伸,把柔弱姿態(tài)擺到極致。
這一跪,看似賠罪,實則立刻將自己擺在了“被逼無奈、知錯能改”的弱勢一方。
村里人多淳樸,最容易被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蒙了心。
但陳冬河深知這女人的真面目和她未來的“輝煌成就”。
這朵帶刺的毒花,此刻看似卑微,骨子里那攀爬的心思和狠辣一點兒也沒變。
他不會給她任何發(fā)芽壯大的機會!
不過眼下,這出戲既然她演到了這一步,如果自己再窮追猛打揪住不放,反倒顯得自己得理不饒人,心胸狹窄了。
他嘴角微微扯起一個弧度,不是笑,更像是一種宣告。
他向前一步,故意放大了聲音,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行了!甭整那出了!起來走吧!”
陳冬河聲音平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結(jié)束感。
“這事兒,就算是了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銳利地盯著李紅梅即將轉(zhuǎn)過去的身影,語氣陡然拔高,斬釘截鐵。
“不過,你也趁早給我歇了那份心思!記清楚一點:我陳冬河未來的媳婦兒,叫李雪!”
“是從小跟我一起在泥里打滾、一個窩窩頭掰兩半吃的李雪!是我認定了要明媒正娶過一輩子的人!”
他目光炯炯地掃視著圍觀的所有父老鄉(xiāng)親,臉上露出一種發(fā)自心底的明朗笑意,聲音洪亮如鐘。
“等選好了好日子辦酒,咱們陳家屯的老少爺們、嬸子大娘、兄弟姐妹們!有一個算一個,我陳冬河都記著呢!到時候務必賞臉,都來捧捧場!喝碗喜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