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此刻,林愛民臉上的驚惶如同決堤的洪水,淹沒了最后一點(diǎn)血色,變得慘白如紙。
他抖著嗓子,聲音尖利得不成樣子,試圖用最后的威脅自保:
“陳冬河!你是陳冬河!我認(rèn)得你!我警告你,別……別亂來!”
“我要是死這兒,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公安同志可不是吃素的!”
“要不了半天功夫,他們就得查到你頭上!到時(shí)候你也得給我償命!”
他舌頭在打結(jié),話卻不敢停,語速越來越快。
“咱倆沒這么大的仇怨?。‘?dāng)年是你爹救了我!那份情我記著呢!我不是把工作留給你三叔了嗎?”
“三十五歲頂上,那年頭多好的差事!我說話算話,都辦成了?。《嫁k成了!”
他嘶喊著,仿佛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義氣”。
陳冬河鼻腔里冷冷哼了一聲,像寒風(fēng)刮過結(jié)冰的窗紙,帶著無盡的嘲諷。
“都辦成了?你真當(dāng)我瞎,還是以為我爹癱在炕上就聾了?”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視線鎖住林愛民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
“工作給我三叔,是林場的決定。補(bǔ)償?是我爹那車血換來的!”
“可你呢?十幾年!變著法兒給我三叔下絆子、穿小鞋!沒念著我爹半句好,倒把恩情當(dāng)了仇!”
第274章報(bào)仇
“你這心思,比這蛇谷里的毒蛇還毒!留你在運(yùn)輸隊(duì),就是留了一條專咬救命恩人的瘋狗!”
“至于償命?那是以后的事兒?!?/p>
陳冬河嘴角那點(diǎn)冰碴子似的笑意又泛起來,帶著一種洞悉未來的漠然。
話音落地,只見寒光一閃,陳冬河手中多出了一根細(xì)長的鐵釘。
黑沉沉的,頂端尖銳,比尋常的釘棺材的還要長、還要利。
足有二十厘米,閃著幽冷的光。
一看就是特意準(zhǔn)備的。
林愛民被幾道擰緊的鐵絲捆得結(jié)實(shí),除了縮脖子扭身,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脖子上的鐵絲深深勒進(jìn)皮肉里,幾乎窒息。
此刻他哪還顧得上疼,眼珠子死死瞪著那根索命的釘子,喉嚨里嗬嗬作響,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發(fā)出絕望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