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身泛著黑沉沉的油亮光澤,觸手堅韌,弓弦不知是什么獸筋鞣制的,繃得溜直。
他試著拉了拉,弓臂紋絲不動,沉穩(wěn)異常。
開滿這張硬弓,非得二百斤以上的膂力不可。
比他自己打獵用的那張土弓強出一大截!
劉貴家到底是老獵戶底子,一般人可拿不出這種好東西來。
陳冬河心頭一熱,這份情他記下了。
進了林海雪原,他腳步反而放輕緩了。
腳下碾著沒膝深的雪殼子,“咯吱咯吱”的微響在寂靜林間分外清晰。
他不再分心抓那些飛禽小獸,只挑路徑上的野雞、野兔和偶爾蹦跶出的灰狗子下手。
彈弓和獵弩交替使用,動靜小,效率高。
走出老林子邊緣,踏上一片視野開闊的雪原時,他的系統(tǒng)空間里,野兔野雞已攢了二十多只,灰狗子也有十來只了。
這片雪原寬度不過幾里地,穿過去就是連綿起伏的蒼莽群山。
陳冬河略微提了點速度,雪地里行動遲緩的雪兔成了順手的目標。
在這光禿禿的雪地里,白天只有極少數(shù)兇猛的大牲口會出沒掠食。
他的目標至少也得是野豬起步。
早上那會兒,姐夫劉貴還跟他念叨,今年秋收前,野豬禍害得可真狠。
夜里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大群,鉆進生產隊的玉米地里造了一宿。
第二天,十幾畝地看起來像是被颶風刮過。
玉米稈子東倒西歪,啃剩的光桿上只掛著些發(fā)育不良的小苞米穗子。
劉貴一邊說一邊咂舌:“那動靜,可不是三兩頭豬能干出來的,一大群呢!”
陳冬河循著記憶中野豬常走的道,仔細搜索著痕跡。
第125章駝鹿
老林子里好些大樹的根腳處,能看到厚厚的黑痂油泥——那是野豬蹭樹留下的。
寒冬凍土硬似鐵,野豬也不拱地了,紛紛縮進林木較密的深山。
向陽背風處好歹有些地方沒被積雪完全覆蓋,有枯草樹根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