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樣的話,目光沉靜而熾熱,都在她身上。
那眼神里沒有欲望的狂烈,卻有一種近乎信仰的執(zhí)著。他像是早已將全部的情感和力氣都獻給她,毫無回頭之路。
在這一刻,林棉有種奇異的感覺。
她意識到,如果他愿意,他真的可以對她做任何事。
不需要強迫,不需要威脅,只要像現(xiàn)在這樣,用這種目光看著她,說出這句話。他什么都沒做,她就會沒有防守可言。
她甚至來不及恐懼,只感覺一種失重的安靜將她整個人包裹住了。
他重新親吻她。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帶著一種篤定的虔誠的沉溺。
從唇開始,到下巴、脖頸,解開她的衣服,再一路吻下去,沿著她的肩、鎖骨、胸口。順著她的每一寸輪廓溫柔探尋,緩慢、細致,帶著一種全然投入的執(zhí)念。
他像是要用吻來熟悉她的全部,又像是在通過這個過程向她表達什么。一種不必用言語重復的情感,一種想要她整個人屬于自己的渴望。
林棉被動地仰著頭,睫毛輕顫,指尖幾次想推開,卻都無力真正落下。
她的心跳已經(jīng)快得不像話。
上方的燈光柔和地灑下來,光暈里仿佛漂浮著細微而模糊的色斑。那些微小的浮游物在她瞇起的眼中交織成斑駁的幻影。
她盯著那片光暈發(fā)了會兒呆,意識卻早已不再集中。那些飄動的光點就像她心里的這個個瞬間,隨著身體的晃動,慢慢塌陷。
就在此刻,他停住了。
林聿直起上半身,目光從她身上收了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
隨后,他下到地板上,雙膝緩慢地跪了下來,膝蓋觸地時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他抬起手,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折迭好。放在旁邊。
袖口翻折上去,齊整一線,露出小臂。
她的睡褲褪下,滑落到膝彎,再到腳踝,直到完全脫離。
只剩下一條單薄的內褲,她的兩條腿就這樣無處可藏地蕩在床沿,隨著他的靠近微微顫抖,像是從墻頭探出的枝丫,春寒料峭。
林棉在那一瞬間明白他要做什么。
她立刻說:“不要。”
那不是刻意的拒絕,也不全然源于羞恥。而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惶惑。一種被暴露之后的本能逃避。
燈光太亮了,頂燈直直照下來,把她每一寸肌膚都映得一清二楚。
她覺得自己赤裸得無法自處。而他什么都沒脫,衣服規(guī)整,神色照常,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審判,她是被攤開的,而他始終在掌控之上。
為了減緩她的不安,林聿抬手關掉了燈,只留下幽暗的小夜燈。
林棉還是畏縮,她想把腿收回來。林聿發(fā)現(xiàn)了,用手扣住她的腳踝,讓她的雙腿逃無可逃,逼迫她成為了一尾魚。她黑色的長發(fā)也就成為了捆綁她的海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