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徹骨的寒意,比帳外的風(fēng)雪更冷,瞬間從耶律宏的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斥候!派我最好的斥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快!”
他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調(diào),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等待的時間,每一息都如同酷刑。
耶律宏披著大氅,站在帳外,任憑冰冷的雪花拍打在他臉上。
他死死盯著那片紅光。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大乾的主力都在北固關(guān)內(nèi),被他們的主力牽制。
哪來的兵馬能繞后突襲?
難道他們會飛不成?
一定是意外,是哪個蠢貨不小心引燃了草料
他不斷在心里安慰自己。
終于,遠(yuǎn)處雪幕中出現(xiàn)了幾個黑點。
是斥候!
回來的斥候不足派出時的一半,他們甚至不是騎馬回來的,而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連滾帶爬,如同喪家之犬。
為首的斥候一頭栽倒在耶律宏面前,嘴唇凍得發(fā)紫。
“大帥”
他張開嘴,卻只發(fā)出嘶啞的氣音,喉嚨里仿佛塞滿了沙子。
“說!”
耶律宏一把將他揪起來,雙目赤紅。
“沒了全都沒了”
斥候終于哭喊出聲,那聲音絕望得不似人聲。
“什么沒了?”
“部落部落被燒了!所有的牛羊,數(shù)萬頭??!全被殺了!血血流成河,把雪地都染紅了!糧食,草料,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什么都沒剩下!我們我們什么都沒有了!”
耶律宏腦子里“嗡”一聲,如遭雷擊。
他松開手,斥候癱軟在地。
可此時的耶律宏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思關(guān)心斥候了,滿腦子就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