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的語氣愈發(fā)冷靜,“你們的夜間巡邏隊,一共三支,每支十二人。路線看似復(fù)雜,但你們換防的時間,永遠是固定的。每天子時和卯時,換防的空窗期足有半柱香。敵人只要多觀察幾天,就能精準(zhǔn)地抓住這個機會,把你們的營地攪個天翻地覆?!?/p>
死寂。
針落可聞的死寂。
雷豹和他身后的所有將領(lǐng),看江寒的眼神已經(jīng)從質(zhì)疑變成了驚駭。
這個年輕人,只是站在峽谷口,甚至沒有進去,就將他們引以為傲的營防體系批得體無完膚!
每一處都直擊要害!
這他媽還是人嗎?這是什么怪物般的觀察力和推演能力?
雷豹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艱澀地開口:“你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江寒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就著月光在地上鋪開,那正是從崔源書房里盜出的,一張標(biāo)注著崔家秘密走私路線的地圖。
“光說不練,沒意思?!?/p>
江寒蹲下身,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崔家在城北五十里的地方,有個‘福源鹽場’,你們知道嗎?”
雷豹點頭:“知道,北境最大的鹽場之一?!?/p>
“那只是偽裝。”
江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它真正的身份,是崔家在北境最大的走私貨棧。所有從草原走私來的戰(zhàn)馬、精鐵,以及賣給蠻族的違禁品,都在這里中轉(zhuǎn)。”
他用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條線。
“硬攻是下策。明天下午,我會讓人散播消息,就說另一家對頭‘馬幫’要黑吃黑,搶他們的貨。崔家在鹽場的管事必然會向主家求援。但同時,我們放出第二個假消息,說馬幫的主力正在攻打他們位于西山的另一個據(j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