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憑什么一個只會裝腔作勢的紈绔子弟,能讓她在自己父親面前顏面掃地?
“我我尖酸刻薄?我不尊重人?”
陳百靈的聲音也拔高了,“我在儒學(xué)宮學(xué)的是明辨是非!什么是是非?看到一個只會吃軟飯、靠著家里祖蔭的廢物,還不能說了嗎?您覺得女兒學(xué)得不好,不懂得尊重人,那正好!我這就回儒學(xué)宮!”
她說著,竟然真的轉(zhuǎn)過身,邁步就要往外走。
“我學(xué)到什么時候您滿意了,學(xué)到什么時候您覺得女兒懂得尊重您請來的‘貴客’了,我再回來!”
“你你”
陳宏杰被女兒這番話噎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女兒的反應(yīng)竟然如此激烈,如此忤逆。
陳百靈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陳宏杰心口。
陳宏杰看著女兒頭也不回的背影,氣得渾身發(fā)抖,手指著她的方向,嘴唇翕動,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滿腔的怒火和失望,瞬間堵在了嗓子眼,讓他感到一陣陣心悸。
飯廳里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下人們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里。
就在這僵持而尷尬的時刻,一直沉默坐在旁邊的江寒,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他抬起頭,看向幾乎被氣得失去理智的陳宏杰,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背對著他跟陳宏杰的陳百靈,臉上的表情終于換了,帶著一絲歉意。
“陳伯父息怒。”
江寒的聲音依舊不急不換。
“江寒,這一次你不用勸我,這不是跟不跟你認(rèn)識的事情?!?/p>
陳宏杰依舊還在氣憤:“這是禮數(shù)的問題,就算我今天沒有想要撮合你跟百靈,你既然登了我陳家的門,那就是我陳家的客。”
說到這里,陳宏杰緩了口氣,繼續(xù)開口說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跟你說,想要成為我陳家的客,那還真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行。”
“可既然你坐在這張桌子上,那就是客人,這個女兒,平時真是被我給慣壞了,現(xiàn)在當(dāng)著我的面也一點禮數(shù)不講了。江寒,我呀,代百靈給你賠個不是了?!?/p>
說著,陳宏杰舉起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