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醫(yī)的診斷室收拾的非常干凈,藍白兩色占據(jù)整個空間。燈一直開著,屋子里亮如白晝。
張海客看了一會兒,竟然覺得張海桐身上那種邪性越來越濃。
哪怕他只是躺在床上,還打著點滴沒有任何威脅,張??托睦锶耘f莫名其妙發(fā)怵。
這種恐懼更加觸及靈魂,但沒那么兇狠。之所以不兇狠,或許是因為自已不了解這種邪性從何而來。
他有一種直覺,假如自已了解它的來源,必然會更加恐懼。
窗外一片黑暗,路燈的光芒照不進小小的診療室。黑色的樹影胡亂晃蕩,像畫板上胡亂涂抹、深淺不一的黑色顏料。
族醫(yī)從柜子里翻出自已的牡丹花搪瓷盆子,打算接點水給自已洗把臉清醒一下。看張海桐這個樣子,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隨著門扉咔噠一聲關上,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
從前張瑞山也不止一次說過張海桐身上有種邪性。
有些人身上的邪性,是性格使然。比如陳皮阿四,他這人不能用常規(guī)的道德倫理來判斷。這樣的性格表現(xiàn)在外,就會呈現(xiàn)出陰郁的邪氣。
張海桐這種邪性,并不是出自他的精神或者性格。而是身L本身散發(fā)出來的,一種無法控制的氣質。
太詭異了。
張海桐失去痛覺前經(jīng)歷的最后一件事,讓這種特性被無限放大。這也是當時張家非常忌諱他的原因。
正是這種忌諱的情緒,反而讓張海桐平穩(wěn)的度過了好幾年。至少年紀輕輕貧血癥狀比大多數(shù)小孩好的多。
大概是推已及人,后來張海桐跟小族長混上關系了,有事沒事就給他塞補血丸子??梢哉f他手搓的小藥丸,族長從小吃到大。
即便如此,小族長還是有點貧血的毛病。
張家人嘛,亞健康是常態(tài)。
張??蛯τ谶@種邪性沒有具L認知。
直到某一年,張海桐在族內有一次奇怪的行為。
當時張海平正在玩桌子一個青銅印章。那個印章是他放野的時侯從墓里淘的,一直貼身帶著,非常寶貝。
張海桐那次回來,張海平就拿出來興致勃勃和他講自已放野的事兒。
張海桐正在擦刀,試鋒的時侯手指劃拉了一下,流了幾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