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家最近發(fā)生了一件怪事。
他家中有個長工,姓王。前些日子在后山林場值夜,不知過了哪門子三仙洞,得罪了各路神仙?;貋砭蜕砩祥L瘡出疹子,燒的迷迷糊糊,還要說些似是而非的瘋話。第二日便發(fā)現(xiàn)他驚懼交加的摔在山溝里抽搐,身上還長了許多瘡口。
姓王的嘴里一直說見了鬼見了鬼,整個人驚懼不已。
徐家不信邪,加派了人手。無一例外都是這種下場。
徐家早年是京官,后來家道中落,徐家不得已龜縮回老家。這老宅也被重新修繕,就靠著一座不大不小的山。
那是他家里的林場,每年產(chǎn)出不可謂不多。
眼見著人難受的厲害。徐老爺心善,也怕林場出疫病,所以讓人請郎中來治。誰知方圓十里地最好的郎中都治不好,長工的家里人都要哭暈過去了。
……
“這位爺,可知徐家如何行走?”
小鎮(zhèn)大街上,一個黃臉的干瘦少年抓著一個男人詢問。他手里握著幾枚銅子兒,問路的時侯給錢就是。
那男人頓時喜笑顏開,說了好些吉祥話才指明方向。
徐老爺方才吃過早飯,門房就來報,說:“老爺,外面有個人找。說是游醫(yī),能治這個病?!?/p>
徐夫人道:“正經(jīng)的郎中都沒用,游醫(yī)能成嗎?”
徐老爺卻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敖系墓殴质露嗟煤埽娨灰娨矡o妨?!?/p>
徐夫人就知道自家老爺這是要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不一會兒,門房帶來個面黃肌瘦的少年,頭發(fā)也是枯黃的。五官還算端正。他身上穿著件兒松松垮垮的馬褂,一條黑色長褲,一雙布鞋。肩膀上背著個褡褳,褡褳上有個筆墨畫的太極圖,瞧著很是簡陋。
那少年聲音倒是很好聽,沉靜如潭,清泠如玉?!靶∽育忛L海,見過老爺夫人。”
“你就是那游醫(yī)?竟然這樣年輕?!毙旆蛉撕托炖蠣斠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徐夫人正是充當“詢問”這個角色。
“小子師承一處道觀,師父長輩放我出來鞏固醫(yī)理。行走途中,這病正好見過。”
這龔長海,正是張海桐。他無人跟在一處,也不想帶著誰。分金定穴他也會點,拿到的東西能回去交差就行,何必拼命。
因此張海桐沒去荒郊野嶺看一些人氣稀少,奪天地造化、山水靈氣的大墓。而是找了些仍有人煙的地界,正好就有這么個徐家。
在古墓上建家宅從來不是稀罕事。一來能讓墓地的,必然是風(fēng)水寶地。二來這些小地方能請到的先生未必技藝精湛,便是落在古墓上,也是常態(tài)。
徐家就正正好符合張海桐的要求。他便在那林場盯了幾日,瞧好了地方打盜洞。
然而這地方就在林場邊上。因為這里打洞能直接到主墓室,偏偏又在最顯眼的地方。張海桐不想下地之后多費手腳,一個疏忽搭上性命。自然只能在地上動手腳。
要想順利進入林場不被發(fā)現(xiàn),就得名正言順進來。
張海桐身上各類毒粉不少,隨機選中一位幸運觀眾,他再易容,扮讓游醫(yī)登門就是。至于這毒,怎么也是上古大族老張家獨家研制,這么容易被解開,張家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的面子往哪兒擱??!
“果真?”徐老爺眼睛一亮,當即拍板讓張海桐去治。
張海桐挑了個離自已最近的人,裝模作樣望聞問切,而后掏出藥給徐老爺?!按怂幙蓵簳r緩解癥狀,具L配藥,還需讓我去他們出事的地方看看。”
“龔小兄弟不是說曾經(jīng)見過這種???為何還要大費周章?”
徐夫人出口詢問。
“此乃邪病,不僅身L出了問題,精氣定然也出了問題。我道家出身,怎會看錯?”張海桐張嘴就是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