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壯了壯膽子,跳進去從那里逃出生天。
吳三省逃出去后,立刻去海事局和研究所查詢,發(fā)現(xiàn)文錦他們確實失蹤了,怎么都找不到。
就這樣杳無音訊,幾十年過去,一直到現(xiàn)在。
說到這里,吳邪看他三叔似乎非常沮喪,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非常痛苦。
不知道為什么,吳邪總覺得這種情緒太過了,卻又非常真實。
好像他十分痛心。
難道三叔當(dāng)時和那群考古隊的人真的情感深厚到這種程度了?還是說三叔良心其實很多,因為這種事耿耿于懷多年,到現(xiàn)在還能涕泗橫流?
這倒不是吳邪質(zhì)疑他三叔的人品。實在是吳三省這個人,很少有或者說幾乎沒有這樣表達情緒的時侯。
但吳三省說的太真了。許多細(xì)節(jié)、時間和恰到好處的記憶模糊,都在證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而吳邪也確實知道文錦的存在。
在吳三省哭的時侯,吳邪第一反應(yīng)還是通情,也有些手足無措。三叔竟然也有這樣的時侯,痛苦、茫然、不知如何是好。愧疚和悲傷幾乎將他淹沒了。
好像積累了幾十年的眼淚,這一天要流盡。
他不由得想起魯王宮里,吳三省看見玉俑那一剎那的希冀和眼眶里的眼淚。但很快又因為張海桐兩句話,慢慢歸于平靜。
晚輩才是被允許肆無忌憚表達情緒的那一方。當(dāng)長輩忽然情緒泛濫,晚輩不知道怎么辦,實在很正常。
吳三省拿著兩條蛇眉銅魚,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推測,大多沒什么用。他說完了,好像仍舊沒走出來,連飯也不吃,就在床上躺了一會。
這中間情緒轉(zhuǎn)換太大,吳邪猜想他肯定有經(jīng)歷了一場十分痛苦的記憶,于是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坐在一旁,陪著他這個叔叔,
吳三省躺了一會兒,忽然又像打了雞血似的坐起來,說:“大侄子,我想起來一件事?!?/p>
吳邪立刻坐直了,等待吳三省的下文。
“當(dāng)年的考古隊里,有一個人跟我們一起下地的那個悶不吭聲的小哥很像!”
說著,他立刻坐了起來。
吳邪當(dāng)即否認(rèn)。按照時間來看,考古隊那時侯悶油瓶說不定都沒出生,怎么可能會在考古隊里面?
但很快,吳三省就證實了他的話。他讓人用過email發(fā)過來一張黑白照片。
在這張照片里,吳邪已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照片里一共十個人,分兩排站立。前一排蹲著,后一排站著。當(dāng)時吳三省就蹲在前面,而他后面的人,赫然就是那個悶油瓶!
吳邪只覺得心神俱蕩。
完全不亞于走夜路不經(jīng)意抬頭發(fā)現(xiàn)一具長得跟自已長相一致的尸L從上面倒掉下來,跟自已臉貼臉。
恐怖的氛圍瞬間彌漫在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