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杏默默跟在張海桐身后,問:“我們走回家嗎?還是坐巴士?”
張海桐停步,回頭看她。張海杏看他忽然舉起左手,手背正對著自已,青色的血管好像嵌在雪原里深色的河流。
她看見張海桐的手在抖。
“我走不動了,坐巴士吧。”張海桐說著,笑了笑。
……
張海杏和張海桐挨著坐,張海桐坐里面,張海杏坐外面。
車輛駛過街道,斜陽余暉映著建筑的影子,隨著車輛前行,這些影子也被拋在身后。
張海桐靠著椅背睡著了。
……
今天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張海杏出門只穿了個黑色背心。太陽落山,溫度下降。她有點冷了。
轉(zhuǎn)頭一看,張海桐還穿著一件外套。張海杏替他熱得慌,原本平復(fù)下去的心情又有點煩躁。
車上的人對她保持著尖銳的疏離,露在背心外面的皮膚上,紋身張牙舞爪。大概以為她是混黑社會的。
張海杏沒心情管這些。
她碰了碰張海桐的肩膀。“海桐哥?”
張海桐沒睜眼,臉色白如金紙。窗外余暉落在他面龐上,一半暗紅一半陰沉。他悶悶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張海杏大感不妙,抬手摸了摸張海桐的額頭。
滾燙。
然而她卻感覺到張海桐在發(fā)抖。
那種很輕微的顫抖。
他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