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神情凝重。
吳邪并不清楚他三叔和張海桐打什么啞謎,相比于玉俑的事,他更在意魯殤王被鐵面生替換之后,他的尸L在哪里。
不過目前來看,只能相信悶油瓶說的:因為躺進去的時間太短,被扯出來的時侯來不及變成血尸。
話至此處,哪怕吳三省不信悶油瓶交代的那些事,他也不得不信了。
吳邪也發(fā)現(xiàn)他三叔不會再打破砂鍋問到底,自然不會再問。大家都知道悶油瓶沒說全,再多問臉上就不好看了。
與人相處,要有分寸。
悶油瓶好像完成了一項任務,悄悄松了口氣,又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他說:“天要亮了,我們差不多該出去了。”
胖子剛得知這魯殤老兒還有寶藏,那鬼璽他連影子都沒見到,怎么可能罷休。自然不答應?!肮憝t我們都沒找到,而且這里這么多好東西,現(xiàn)在就走那不是白跑一趟?”
張起靈瞪他一眼。
張海樓看見族長瞪人,好像很稀奇。他左右看了兩眼,結(jié)果也被瞪了一眼。只不過沒有瞪胖子那么兇,更像是在問:你能不能別這么看我。
張海桐大概知道這個時侯他們?nèi)齻€人關系比較微妙,說是冤家也不為過。但親身經(jīng)歷,又覺得很有意思。
胖子被小族長一瞪,立刻妥協(xié)了。聳聳肩說算了,只提議帶走玉俑。那玩意兒價值連城,恐怕世所罕見。
如果能夠帶出去,那也是發(fā)了。
吳三省已經(jīng)脫離先前的執(zhí)念,這會也無所謂了,拍了一把胖子的屁股,催他快點上手。吳三省一發(fā)話,大奎也跟著動作。
胖子倒抽一口氣,說:“這次出去胖爺我得好好補補,多吃點肉我這屁股才能養(yǎng)回來。奶奶的,疼死胖爺我了。”
張海樓也覺得有意思,湊上去看。小族長和張海桐都沒阻止,他就看的更起勁了,時不時說兩句。
大奎手不夠巧,總是幫倒忙,張海樓就說:“你這么壯,論武力打不過許多人,膽子也小,手也不巧。三爺還真是優(yōu)待你啊?!?/p>
大奎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又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對吳三省很重要。因此只能憨笑兩聲,算是緩解尷尬。
吳邪又看了看張海桐,發(fā)現(xiàn)他還在看那顆頭。
握草,定力十足。
悶油瓶顯然也很疲憊,但他只是站在玉床邊,仍舊保持警惕。
吳邪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打了岔,忽然失去了追根刨底的心情,也懶得去幫胖子他們,閉上眼睛靠著臺階想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他感覺臉上有點濕意。迷迷糊糊抬頭睜眼。
血尸頭那張扭曲怪異臉就這樣闖進吳邪的視線,沖擊力極強,仿佛恐怖電影大特寫。這東西不知道什么時侯離開了悶油瓶放它的位置,探出了玉床。
兩只睜著的、死氣沉沉的眼睛與吳邪貼的很近,他感覺下一秒他娘的就要跟這玩意兒親密接觸了。
吳邪愣了兩秒。
張海桐面無表情抬起兩只抓著衣服的手,仿佛一個隨時準備抓老鼠的捕鼠人。他默默數(shù)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