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一眼望不見頭。
喜馬拉雅山脈近在眼前,又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
拉巴又回到這條熟悉的山路,冰鎬沉默的敲擊著冰面。張海桐感覺鼻子凍得發(fā)麻,冷意讓他更清醒了。
對于張海桐的沉默,拉巴通樣沉寂的心里漸漸七上八下。對于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而言,他的年紀已經(jīng)很老了,很容易感到疲憊。
他們路過了當年那些凍在山崖上的尸L,走過了崎嶇的山路。
再次來到到處都是貴金屬的峽谷之時,拉巴看著記地黃金已經(jīng)毫無欲望。
他已經(jīng)為黃金付出了代價,生死面前,錢財不過是廢鐵爛紙。
太陽高懸在天空之上,將整片雪原照的白茫茫一片。他們越走越深,隨著海拔不斷抬升,原本線條還算柔和的地貌陡然變成銳利的山峰。黑色的巖石在潔白的雪層下拔地而起。
這些崎嶇猙獰的山峰之間,夾雜著通樣崎嶇難走的山路。
西部檔案館送回來的記錄里,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這里開始。
在張家現(xiàn)存的典籍之中,對于喜馬拉雅山脈內(nèi)部的青銅門記載非常少。關于它的真假似乎只有歷代族長知曉。
也許是浩劫在前,這一代的小族長一點沒有藏私的打算。又或許是現(xiàn)在的張家實在靠譜,沒有像原來的世界一樣裂的到處都是。因此這份關于青銅門的記述被西部檔案館第一時間送回香港,目前幾個話事人能夠快速讓出反應。
唯一不太幸運的是,他們今天沒有碰見小族長遇見的那些族群。
張海桐站在山脊上看了一會兒,毫不猶豫向下走去。輕車熟路跟回家了一樣。拉巴懷疑喇嘛們說的是真的,年輕人或許就是這里的人,這里是他的家。
難道他是被建造懸空寺的藏民遺棄在外的孩子嗎?
看著張海桐越走越遠的身影,他忽然又覺得荒謬。
好不容易去到外面的人,是不會想著回到破敗的家鄉(xiāng)的。除非家鄉(xiāng)有一筆財寶等待發(fā)掘,又或者他混的太失敗了。
拉巴被自已逗笑了。過高的海拔讓他有些吃不消,因此笑到一半不得不拔出背后張海桐給他搞得氧氣管吸一口。
年紀太大了,土生土長的拉巴也不再受到這片土地的優(yōu)待。
在雪山上,有時侯下山比上山還難。他往下走了很久,每一步都盡量穩(wěn)一些。不然腳下一滑,他就該像個球兒一樣直接團成團絲滑下山。
不知道小族長是個什么魔鬼身手,能在這種地方如履平地。
反正張海桐自已確實要小心一些。
即便如此,他在拉巴視角里的行進速度也非??鋸?。張海桐下去后,沒有第一時間找到那些掩埋在雪地里的架橋。因此第一步下去,整個人就在不停下陷。
根據(jù)小族長的敘述,他們大概需要手動摸索橋梁在哪里。
拉巴當年跟著張起靈來到這里時,已然清楚雪里有東西。他一邊在雪里刨,一邊祈禱最好快點找到。
這里的雪不知道有多深,如果繼續(xù)往下陷,神仙也難救。
拉巴一邊找一邊下意識看張海桐,就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用手刨,他是直接把手插進雪里,然后飛快地拔出來。這個動作比拉巴瞎劃拉要快,眨眼之間,張海桐忽然按住身前的雪地。
那塊雪地似乎是實心的。
拉巴就看他發(fā)力,然后一下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