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标惼ぐ⑺恼f:“送人了。”
“送誰?”二月紅眉眼低垂,語調(diào)平淡的問出二字。
“送能救師娘的人?!?/p>
陳皮話音剛落,二月紅拿著絡(luò)子的手驟然收緊,隨即緩緩松開。“陳皮,別讓承擔(dān)不起后果的事?!?/p>
二月紅會因?yàn)檠绢^心急如焚,但他很清楚日本人的本性。即便他想,丫頭也不會通意。倒不如說如果他真這么干了,丫頭與他才是死生不復(fù)相見。
陳皮習(xí)慣性冷笑,他站在正堂正中央,再次抬頭直視二月紅的眼睛。
“師父,哪怕是下地獄,我也得試試?!?/p>
“我這人,從來不害怕萬劫不復(fù)?!?/p>
“那都是騙人的?!?/p>
二月紅忽然起身,直直盯著自已手底下這個特殊的徒弟。
良久,他好像泄了氣一樣,說:“抽空去看看你師娘吧。不要這樣去。”
陳皮身上的酒味太濃了。不論是喝過酒,還是為了掩蓋什么,這樣去見丫頭都太沖撞。
陳皮阿四不置可否。今天這場談話,只有這一句得到了他的認(rèn)可。
眼見二月紅要走,陳皮阿四忽然出聲叫住人。
“師父。”
二月紅駐足。
“如果有一個機(jī)會,能讓師娘繼續(xù)活十年。你會選嗎?”
二月紅站在原地很久,就在陳皮阿四以為又要失望時(shí)。他說:“如果不是日本人,我會的?!?/p>
“你師娘,不想靠那些人活著?!?/p>
說完他便撩開側(cè)門穿的格外細(xì)密的珠簾,消失在簾后。珠簾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堂中格外清晰,陳皮看著簾子發(fā)愣,聽了一會兒便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
桌上還放著茶水,熱的。
他給自已倒上一杯,飲盡后記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