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873年（第2頁）

這些小孩兒本家外家都有，一起練基本功所以沒分別。張家的小孩和大人們一樣，也有自已的小派系。

是人就有對立，張海桐這種明顯有古怪的人，基本就和加入團L永別了。這種小把戲?qū)埡Ｍ]用，相對來說，他還挺喜歡獨來獨往。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享受孤獨。

目前為止唯一不太妙的大概就是沒有手機WiFi也沒有娛樂書籍，以及……現(xiàn)在去外面的世界需要給自已搞根辮子這種事。

有的張家人圖省事，也會干脆直接剃頭。

受不了。

受不了辮子頭。

張海桐扒拉開雪，露出的石板地面濕漉漉的，根本暈不開炭頭。他只能放棄畫畫，就像放棄和別人說話一樣。

外家最近有人辦婚禮，在族老的見證下簡單的在一起了。他們剛剛下斗回來，劫后余生的兩人動作非常迅速。在回來的路上就買了喜糖和各種瓜果，都裝在包袱里，和一些明器放在一起。

除了族里需要的，其他都轉(zhuǎn)手處理掉，換成銀錢。

其實再往前面數(shù)半個世紀左右，張家銷貨的辦法遠沒有那么麻煩。但張海桐在張家大院生活這么久，多多少少還是感覺到家族的衰敗。

這個古老的家族和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一樣，終究還是要迎來衰敗與變革的事實。

張海桐看著院子里的孩子們難得孩子氣一點，就知道那對外家夫婦來發(fā)糖了。

東北的冬天很冷，說是萬里冰封也不為過。要不是L質(zhì)特殊，換成上輩子作為南方人的他早凍成傻叉了。

冷天一來，就要過年。

那把喜糖遞到張海桐身前，他愣了愣，順著那只纖細但粗糙的手往上看。這是個身材纖細但很有爆發(fā)力的女人，臉長得很纖弱溫和。如果不是身上的氣息太不尋常，說是官家小姐也有人信。

她只是笑著把糖放在自已懷里，又塞了一把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然后就走了。

張海桐抓起那些糖塞兜里，眨了眨眼睛想說謝謝。但他太久沒說話了，也可能是坐在這里凍到了，一時半會也沒說出來。扒開油紙，將一顆方塊糖扔嘴里。

甜膩的味道瞬間席卷味蕾。張海桐想：“祝他們平安吧。”

生孩子就不要了。

這種破地方生孩子可遭老罪了。

張海桐不知道，他差點把張海客咒沒了。當然這是后話。

新婚夫婦的糖并沒有給這座大院子增添多少喜氣，那對夫妻相對來說很有一種人類的氣息。和本家這些人冷冰冰的樣子完全不通，相對他們出身的外家來說，對比也很明顯。

除夕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