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有眼,他簡直是小花之后第二個土豪。
唯一不通的是,小花不會給壓歲錢,但張海桐給。
他回來當天第一件事也不是睡覺。把自已拾掇干凈、吃過午飯后,就換了個老頭背心抓著鐮刀戴著草帽踩著人字拖,跟悶油瓶去地里找瓜。
幻視村頭老大爺,瞬間變身刻板印象里的拖鞋佬。
我和胖子沒有審美歧視,因為我、他還有悶油瓶都這樣穿。沒別的,就是涼快。
張海桐這人大概真有點邪性,衣服一脫身上的疤特別明顯,尤其是背上的炸傷和那條從肩膀到后腰的疤,穿背心就能看到一些。
和我的脖子一樣,他這條疤估計長不好了。還有其他一些零碎點的傷,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我想起村里說我們仨是混黑社會的傳言,雖然本人不介意,但張海桐也太不拘小節(jié)了。想了想,為了我們仨的名節(jié)以及張海桐目前為止都很五好青年的風評,還是問:“你要不穿個防曬衣吧?”
張海桐低頭看了一下,紋身也沒出來啊。他逐漸疑惑,反問:“男德的風吹到喜來眠了?”
甚至還有點不忿?!澳阍趺床蛔屪彘L穿?”
他這么說,還真他娘的打算回屋里找一件衣服套悶油瓶身上。
我:……靠。
想想大夏天的村路上,一個瘦高瘦高的紋身小伙頂著疤提著刀抱著瓜,不知道的以為是哪來的黃毛村頭約架。
而且還是那種目測從良當瓜農(nóng)的黃毛。
胖子比較有語言藝術(shù),他是這么說的:“你這樣去外面逛一圈,村長該讓全村小伙注意你了?!?/p>
假如他和悶油瓶都頂著紋身回來,好家伙,第二天村里就該說:你知道吳老板店里那個小哥嗎?他弟來了!倆都是混黑社會的,估計以前當馬仔哦,兇的很呀。
張海桐似乎有點遺憾,他大概沒想到自已在這里竟然失去了穿背心的資格。好在他是個心態(tài)非常穩(wěn)定的成年人,因此還是穿上了防曬衣。
悶油瓶紋身這事兒村里人都知道,穿不穿外套都無所謂。
看著他倆逐漸遠去的背影,我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的想法是:什么瓜要他倆親自去收。
感覺不像去收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