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侯,電腦后面?zhèn)鱽硪痪溆袣鉄o力的“歡迎光臨”。
王盟從電腦后面探出頭,跟張海樓大眼瞪小眼。
幾分鐘后,他倆一人一個躺椅,躺門邊上喝茶。
并發(fā)出一聲頹廢的嘆息。
王盟:“你叔叔也出門了?”
張海樓:“嗯吶。”
王盟舉杯?!熬次液湍恪!?/p>
張海樓:“不就不擔心嗎?”
王盟:“擔心有用嗎?”
張海樓沉默了。
王盟繼續(xù)說:“我跟老板,我們就是雇傭關(guān)系,懂嗎?”
“你見過佃農(nóng)心疼地主老財嗎?”
張海樓誠實搖頭。隨后反應過來,大罵:“你懂個屁,這是一回事嗎?讓我看看是誰一臉衰相?!?/p>
王盟呵呵一笑?!拔揖褪菗睦习宀换貋砹?,我就會被解雇。你說我這樣的人吧,也算高學歷,但是混的一事無成。還文不成武不就,真讓我干老板那一行,我肯定剛出道就歇菜。”
“人嘛,膚淺。擔心的就這點事?!?/p>
張海樓覺得這小子胡咧咧。
有的人就是這樣,看起來邋里邋遢好像為了幾塊錢惆悵,一副庸庸碌碌社畜的樣子——當然王盟確實會為了幾塊錢操心,但心里想的比誰都多。
惶恐啊、迷茫啊,日復一日的在這里耗著。
就像吳邪說的,以王盟的學歷,出去怎么也能混得不錯,不明白為什么就在這里消磨時光。
但張海樓竟然詭異的理解了這種情感。
王盟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
他的人生和家庭關(guān)系無時無刻不處在懸崖邊上,他又讀了很多書,整個人有種看似成熟實際沒長大的感覺。
流落街頭還是吳邪給他口飯吃,風吹不著雨淋不到,每個月還有錢拿。
就像一個人被全世界拋棄了,這個時侯忽然有人上來給你吃給你穿給你錢。
就算對面是個大惡人,那也能一輩子效忠了。
在古代,這個叫死士。
南部檔案館很少收養(yǎng)不記事的孩子,也有這個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