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小哥有頭疼?。俊蔽艺f出答案的通時,還有些恍惚。西王母宮出來后,天授還給我們的就是一個已經(jīng)格盤完畢的悶油瓶子。除了記性不好,也沒啥后遺癥。
以至于我和胖子根本沒想起來這茬。
張海桐坐在爐子邊,身上還穿著那身上山時穿的工裝——這是張??凸景l(fā)的灰色工作服,每個人兩件,像廠服一樣。胸口和背后都印著公司名字。尤其他還穿了一雙雨靴,廠哥味兒弄得都快溢出來了。
“嗯,就是頭痛?!睆埡M┥蕊L的手慢慢停下來?!皬埣胰嘶蚨嗷蛏儆悬c毛病,比較共通的毛病大概就是頭痛和關(guān)節(jié)上的問題?!?/p>
“不僅僅是族長,張家人基本都有這個毛病?!?/p>
我開始思考是不是因為張??皖^疼,所以以已度人心疼起自已放著億萬家財不要在外面沒苦硬吃的族長了。
至于關(guān)節(jié)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悶油瓶看著年紀輕輕,身L也不是真的無堅不摧。
而悶油瓶常年對抗各種稀奇古怪的對手和那些殘酷的生存環(huán)境,強橫的武力值背后是難以愈合的暗傷。
張家人再厲害,那也還是人。
現(xiàn)在還撐著無非是因為身L特殊。一旦進入張家人眼中的老年期,他會非常難熬。
我和胖子很難想象悶油瓶獨自面對身L衰弱時的樣子,那太揪心了。最重要的是,等到他都老了,那我和胖子骨頭恐怕都沒留在世上幾兩重。那時侯他還能找誰?
張????
作為兩個缺大德的良民,我對張??徒?jīng)常嘴下不留情。我常說他是禍害遺千年,但又打心眼里覺得張??筒灰欢ɑ畹倪^悶油瓶。
面對上面那個問題,我頭一次對張家人的壽命失去了信心。
以張家那個唯血統(tǒng)論的程度,我對張海客是否可以給悶油瓶順利養(yǎng)老這件事持懷疑態(tài)度。
得知結(jié)論那一刻,驚訝只有一瞬,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新設(shè)定。
想想悶油瓶的碎片化睡眠,還有動不動就失憶的悲催過往,我竟然覺得只是頭疼都算上天眷顧他。
而且悶油瓶真的很少睡懶覺,哪怕來到雨村,他也是我們?nèi)齻€里生物鐘最準時的那個人。
像張海桐這樣的,還會在長時間缺覺后長時間補覺。他的生物鐘相對于悶油瓶來說,簡直混亂的像古希臘神話。
如果說悶油瓶極端規(guī)律,那張海桐直接極度混亂。前者在安全情況下,會下意識讓自已的作息時間保持在正常時間。后者則完全屬于那種有的睡就趕緊睡的人,一旦到達安穩(wěn)環(huán)境,立刻就開始睡。
這導(dǎo)致他的作息時間跟我們這些人完全不在一個時區(qū),但你說他是外國時間,又會發(fā)現(xiàn)他和外國人也對不上。
純看情況休息。
相比之下,悶油瓶都比他養(yǎng)生。
可以說這么多人里,沒有人能跟張海桐比熬夜。也不知道他這夜貓子技能從哪學的,可能是天賦異稟吧。
我問他:“所以你也會頭疼?”
張海桐理所當然的點頭?!拔沂瞧^痛,老毛病了。胎里帶的,治不好。和別的沒關(guān)系?!?/p>
這段話無疑點明張家人頭痛是作息不規(guī)律和天授的原因。不過我總覺得他這話有點欲蓋彌彰,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呢?他也姓張呀。于是調(diào)侃道:“照你這樣說,頭痛病百分之九十的張家人都是胎里帶的?!?/p>
張海桐不說話了,變得非常沉默。
這種沉默和他平時的安靜不一樣。就像悶油瓶,他安靜的時侯只是安靜,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純粹不想說話。一旦他沉默,那就是有事了。
張海桐這樣,分明是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