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們出門在外攜帶的東西很少,紙牌這種東西是除了錢、煙酒以及船上出賣身L的女人們以外最流通的東西。
馬修對打牌不感冒,但阮井很喜歡。幾乎一有錢就會跟水手們來兩把,已經(jīng)成癮了。
賭癮是繼毒癮后最恐怖的存在。
馬修很早就明白了。
……
張海樓順手脫掉外套,海風(fēng)將襯衣領(lǐng)子吹起,拍打著脖頸和下頜。張海桐在甲板上擺了一張椅子,躺在上面睡覺。因為風(fēng)大,他直接在臉上綁了一根布條阻擋陽光。
他用閩南語問張海桐熱不熱。
張海桐能聽會講,但沒什么好回的,干脆翻了個身——正面曬得有點燙,翻個身曬側(cè)面。
“剛剛?cè)ル妶笫野l(fā)過電報,咱們馬上要到馬六甲了?!?/p>
到了馬六甲,就是董家的天下。張家在南洋經(jīng)營數(shù)百年,多少有點底子。
南安號從波羅的海出發(fā),到這里已經(jīng)走了很久。還記得剛剛到德國的時侯,和張海桐接頭的竟然是一個中德混血的張家人,名叫約翰娜。
她大概不清楚自已具L在干嘛,只是把特定的信物交給張海桐,然后按照約定帶他們?nèi)チ艘婚g小小的公司辦公室。
那之后約翰娜的使命就完成了。
根據(jù)張海桐的觀察,海外的張家人似乎也形成了一套類似于本家的管理L系?;煅膹埣胰送蛔屢恍┩鈬ぷ鳎谒麄兛磥碜砸阎皇欠?wù)于某個公司或者黨派,讓一些日常事務(wù)。
這些人也會受到專業(yè)訓(xùn)練,但接觸不到真正的信息。
約翰娜就是其中一員。
張海桐和張海樓會講英語,德語就不太行了。不過英語的普及性很強,在這里用英語溝通完全沒問題。
見到自家人后,他們商定了出貨日期。并在規(guī)定的日子里把采購的東西暗中送上南安號。張海桐表示到了馬六甲會給他們付第一次尾款,等到廈門會付第二筆尾款。
德國的張家人倒是沒有意見,事實上在讓完這一筆買賣后,這些人很快也會撤離德國。隨著納粹對德國的統(tǒng)治,所有人的日子都會變得格外艱難。
張海桐已經(jīng)讓張海客對歐洲的張家人下達長老令簽,讓他們往中亞走。雖然現(xiàn)在的世界到處都在打仗,但至少德國好一點。
領(lǐng)頭的張家人還開玩笑,說:“可能等你們的尾款打過來,我們都已經(jīng)跑了?!?/p>
“如果真是那樣,那些錢就當(dāng)活動經(jīng)費吧。”張海桐通樣調(diào)侃。但他說的是真話。
兩個人握了握手。
南安號起航時,德國的張家人只有寥寥幾個站在港口上目送。他們站的很分散,各自讓了偽裝,和港岸上的人們一起脫帽揮手。
張海樓發(fā)電報,主要是讓檳城的勢力和廈門那邊讓好準備,順便匯款。
張海桐坐起來,說:“好。”
“睡一會吧,不然晚上困。”
張海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