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guī)矩,盤馬幾個送東西的人也可以在這里吃一頓晚飯。
吃過飯送走人,齊羽看著對自已揮手表示不用再送的盤馬。
他很肯定自已在這個獵戶的眼睛里看見了堪稱焦灼的貪婪——他在思考要不要弄點大米回去。
一旦念頭升起,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齊羽端著自已的飯盒,舀起一勺子飯菜,而后看著盤馬遠去。他知道自已成功了。
“當天夜里,盤馬果然歸來?!睆埡MQ了個姿勢。飄窗是瓷磚鋪的,坐久了屁股疼。
張??蛦枺骸拔也虏拢麄儦⒘怂腥?。除了齊羽和族長?!?/p>
“完全沒有懸念啊,沒有猜的必要?!睆埡M┫掳偷种ドw,有些挫敗?!拔夜粵]有講故事的天賦。”
“不。我還挺愛聽,你繼續(xù)講。”張??驼f。“而且,你不是說這是匯報嗎?”
張海桐:“突破自我不行?。俊?/p>
“好吧。”張??拖胄?,憋了一會,說:“學成之后去講評書?”
張海桐干過的職業(yè)不少,但這種隨機應變動腦子的職業(yè)非常少。這玩意兒稍微出點事就會搞砸,一般不在張家人潛伏身份名單之內。
誰知道張海桐說:“也不是不行。以后有時間,我肯定學一學?!?/p>
張??豌读艘幌拢肷蔚溃骸澳切?,到時侯給你捧場?!?/p>
張海桐被他逗笑了。仔細想想,一群小張在臺下面無表情聽自已講評書,跟班主任在講臺上看學生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不要折磨小孩了。
……
事情正如張??筒聹y的那樣。
當晚,盤馬就帶著白天和他一起來的通伙回到了營地附近。
“一開始,他們只是想偷點米?!睆埡M┱f:“但營地里有負責檢查物資的士兵,他們剛進去,就被例行公事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p>
“于是他們活生生捂死了他?!?/p>
張海客看見張海桐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逐漸沉寂,像兩顆黑色的、沒有反光的玻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