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認有點懷念這次回香港之前的張海桐了。在他此次回家之前,幾乎一直都在外面行動。不是在海上漂,就是在地上跑。
就差劫持飛機在天上飛了。
再看看現在的張海桐,每天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仿佛有磁鐵一樣,一睜開就要吸到一起。
“不知道,就是不想動?!睆埡M┌炎砸褕F在椅子上,膝蓋和大腿緊緊貼著肚子,這個動作讓他很有安全感,非常舒服。“總覺得焦躁,不清楚為什么?!?/p>
“可能是最近食欲不振,吃的少就沒力氣吧?!?/p>
“你最近不停往外發(fā)長老令簽,許多活動都停了下來。物資也越來越少,反而開始往目標方手里直接送錢了?!?/p>
“這樣看來,族人手里的事會越來越少吧?”
“我閑一會兒沒事的?!?/p>
張海客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到底有多壓榨人啊。”
張海桐嘆氣,他指了指自已的眼睛,又指了指張??偷难劬Α!白謇锞湍愫臀覂蓚€人黑眼圈最重。當然,我是L質問題,長出來就下不去?!?/p>
“你之前完全沒有這種東西吧,最近兩天眼底都是青的?!?/p>
“你這人使喚別人心狠,使喚自已也心狠啊?!?/p>
兩人之間的對話似乎很輕松,與當前的世界局勢完全不通。外面的聯絡點緊鑼密鼓收網,張海桐反而難得空閑。
他休息的兩周時間里,問族醫(yī)拿了點消炎藥治療胃炎——雖然不會疼,但身L的異樣他能察覺到。
可能是吃了藥的原因,加上突然放松,張海桐前所未有的困。剛回香港,他就狠狠睡了兩天兩夜。
中間連水都很少喝,更不要說吃飯。
醒過來時,陽光從窗簾縫隙里溜進來。張海桐恍惚以為自已還在上輩子,睡過頭錯過了上班時間。
他蹭的一下坐起,看著花紋復古的被子,才恍然想起自已都二世投胎了。
那段記憶距今過去了六十多年,竟然歷久彌新。讓人犯惡心。
事實上他真有點惡心。
兩天多沒吃飯,他以為是餓的。所以穿著睡衣爬起來去廚房給自已開小灶,隨便煮了碗面條,吃了一半又不想吃了。
人一閑下來,好像就和這個世界脫離了軌跡。張海桐抱著面碗坐在廚房外面的桌子前,就是這么想的。
所以他選擇來和張海客說說話,也幫忙讓點文書工作。
看著張??椭饾u熬出來的黑眼圈,張海桐大發(fā)慈悲說:“你睡一會兒吧,我?guī)湍惆褯]那么重要的文件批了。到時侯叫你?!?/p>
張海桐指了指張??蜕砗蟮膲?,那里有一扇門,推開后是一個小房間。他一般在那里休息。
張??托α艘宦暎瑳]拒絕。
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爬上桌面。風溫柔的吹,連時間都變得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