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似乎并不害怕。
他就像尋常說話一樣回復:“受人之托,來看看他的朋友?!?/p>
張海平:?不是哥們,朋友都交到張家了???
中山裝說完,不遠處走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他看起來快六十歲了,鬢間雪白。走路還很穩(wěn)健。
“是我讓他來的。你不認識我沒關系,我能進來,至少你們認識的人認為我無害?!崩先俗叩絻扇松磉叄吞@道:“這位兄弟,不必太緊張。我的秘書太年輕,行事不夠謹慎,確實是他的問題。”
他的目光落在張海平抵在秘書背后的手,張海平緩緩卸了力氣。匕首并未在人前顯露,但秘書感覺背后的尖銳感消失了。
三個人說話間,張海琪從不遠處走近。兩個人一前一后,將老人和秘書包圍。
老人渾不在意,進而介紹自已:“我是郭華。你們可以問病房里的人,如果他記得我的話?!?/p>
張海琪對張海平點點頭。
都認識?就我不認識?
張海平嘶了一聲,放下戒備姿態(tài)?!澳愫孟駥ξ覀兒苁煜?。”
郭華搖頭?!拔也皇菍δ銈兪煜ぃ沂菍λ煜??!?/p>
他的目光落在張海桐病房所在的樓層,蘇聯(lián)式建筑的美感在天光下濃墨重彩,嚴肅又美麗。
老人的目光逐漸幽深,好像是在回憶。
……
張海桐睡太久,睡醒第一件事是看自已的葡萄糖有沒有輸完。
有人擋住了光,一片陰影遮住了張海桐的視線。等到眼睛適應環(huán)境,他才看清眼前的人。
張啟山。
“你生病了?!彼f。
“對,我生病了?!睆埡M┖芴拐\,扎著針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胸前被子上。因為感覺不到疼,枕頭扎進皮肉的感覺只剩下一種怪異的攪動感。尤其是輸液管晃動的時侯,皮肉下面的針好像也在動。
但是不疼。
“我竟然有點驚訝?!睆垎⑸降恼Z氣說不清是什么情緒,或者說本來也沒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