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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p>

聞闕捏著姜晏的衣領(lǐng)，遲遲沒有合上。他俯首親在她左胸位置，白皙的肌膚映出淺淺桃花。

“莫要與國師親近。”

他提醒道。

姜晏嗯嗯點頭：“我曉得的！”

穿好衣裳，她高高興興下了車。夜色朦朧，她身形瘦小，又有葉姓侍衛(wèi)前后遮擋，外人并未注意到這車輿的動靜。

于是姜晏順其自然混入車隊，又催促著葉舟去附近踩雪玩。

聞闕從車窗望去，只能望見她輕快的背影。束在腦后的馬尾一晃一晃的，其間夾雜的金線珠子熠熠生輝。

……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個愛美的脾性。

聞闕唇角泛起弧度，又迅速消失。程無榮無聲無息倚在窗前，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音量說道：“真難得，你居然對我沒有殺意?！?/p>

“是今日沒有，還是這路上都沒有？”

程無榮問。

聞闕沒有看他，淡淡道：“國師盡可放心，聞某暫時不打算取你性命?！?/p>

程無榮嘖了一聲。

他似乎也不耐煩端著仙氣飄飄的模樣，此時顯露出惹人厭煩的本性來：“聞相可想好了啊，說真的，你不趁這個時候殺我，以后可就難了。多好的機會啊，往陰山去，天高皇帝遠(yuǎn)，貧道便成了孤苦伶仃無可依傍的雁……”

說著說著，他扭頭探進車窗來，狹長的眼彎成月牙兒，“怎么樣？殺我如探囊啊，聞丞相，肯定要比打斷兩條腿還容易?！?/p>

聞闕眼瞳移動，毫無情緒地注視著他。

“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奉命祭祀祈福，重鑄金烏塔。

為姜晏保守秘密，幫忙畫臉。

“你所擔(dān)憂的事并不會發(fā)生?！甭勱I眼底積著深不見底的潭水，“……放心，還不到時候?！?/p>

寂靜須臾，程無榮嘴角拉起夸張弧度。

“什么嘛?！?/p>

“這話聽著就像是……你已經(jīng)安排好我的死亡?！?/p>